“好官吗?”施允喃喃,“却不是好父亲……”
齐朔安慰了句,“相爷何必纠结过往呢?如今的小少爷就挺不错的。”
“年岁小,太闹了些,比勇信侯也就小两岁,却不比人家稳重有本事。”
这是在隐晦的夸他家侯爷吗?
哟,铁面无私的左相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难得呀,也不枉侯爷背地里帮了许多。
就说那施丁阳的尸体,若是落在别人的手上,左相不仅得受人制约,还得狠狠地脱下一层皮。
进了宫门,齐朔又提醒了句,“陛下知道此事很是吃惊,看不出喜怒,相爷当小心应付。”
大殿前跪拜一番,很轻松地就进去了,见到陛下时,他正在提笔书写着什么,果然不喜不怒,认真的忘乎所以。
施允忙又跪下,陛下不问话,他就跪着不出声,直到一个多时辰后。
秦穆徽才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揉了揉后脖颈,后仰靠在座椅上,瞟了一眼施允,一张口却是,“此事,你可知晓?”
问的是知不知晓?而不是,是不是你做的,由此可知,陛下是相信他的。
施允心中松了口气,再叩拜,没有起来,直接伏地说道,“回陛下,臣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那为何前几日不说?一直拖到现在,朕召你进宫,还要先问于你,你才说。”
施允声音梗塞,“施丁阳是臣的儿子,突然死而复生,臣是惶恐的,心中那点愧疚又冒了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臣、臣心乱了,犹豫了,更是害怕了,还害怕此事牵连到刚认回的孙儿。
臣也不知道,面对这个儿子,还下不下得了第二次手,臣老了,对待亲情,似乎没有以前果断,也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悲悯……”
秦穆徽看向施允那一头的白发,心中怒火消散了些,“了解到施丁阳的藏身之所,朕便知道你是不知情的,你若知道他还活着,绝不会放任他日日寻欢作乐。
可朕知道没用,悠悠之口,你得拿出证据服众,我先不问你的罪,这整件事,你得给所有人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