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康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不提这事儿吧他还没感觉,可真放在明面上叫人说出来了,难免有几分羞人。
拖欠农民工工资这种事都是那些被人骂不要脸的土大款、包工头才会做的,他怎么能跟那些人混为一谈?
徐平康不自在地抠了抠指甲。
他这也是迫不得已,跟童佳佳离婚的时候,为了安童佳佳的心,他把大部分财产都给了童佳佳——他确实是没想过要跟童佳佳真分开的。
作为一个公务猿,他的工资其实挺低的,甚至能拿到手的钱还没他付给杨负霜的工资多。
一开始是为了把杨负霜骗过来,所以才开了三万一个月的高薪,但是后面他撩杨负霜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手上没多少钱能动用,爹妈那边不好要钱,甚至为了瞒着他妈,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而童佳佳那边就更不好要了,要是问童佳佳要钱给杨负霜的话,童佳佳怕是又会疑神疑鬼,然后发疯发癫,可要是连工资都不给——那还撩个鬼啊!
他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到处搞钱给杨负霜付工资,然后自己身上还要吃喝,还有人情往来、话费油钱的。
住爹妈这里不用给房租,可得出菜钱、水果钱吧,得出水电煤气的钱啊,时不时的还得给二老孝敬。
然后追求杨负霜的话最起码得偶尔送送礼物、请请吃饭吧,同时童佳佳那里还得哄着,童佳佳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眼光高,一般的东西她还嫌弃。
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不仅把自己的私房钱花完了,甚至外面还欠了账。
等到拿下杨负霜之后,他是试探性地想要少出些钱,可没想到杨负霜极其的好说话,他可不就蹬鼻子上脸了么。
先是发工资的日子往后拖,然后是直接不给,甚至这个月的菜钱都是杨负霜自己倒贴钱的,作为利益既得者,他低调地轻松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却没想到现在被负霜揭了脸皮。
小主,
负霜打眼儿一瞧,就知道徐平康夫妻俩没告诉这蠢老太太他俩这拖欠原主工资的缺德事。
“呵,您家保姆连工资都不发,怎么着,只让您儿子肉偿呐?”
负霜抱起胳膊,异常刻薄地上下那么一打量徐平康,然后冷嘲热讽起来。
“就您儿子这样的品貌,您觉得配我一个月出三万块吗?
我做保姆那是明码标价,什么护工证、营养师证、厨师证应有尽有,持证上岗!
我的工资三万,那是我的能力值这个价格,我的工作表现配得上这个薪资水平,这是市场对我的认可,可不是我漫天要价昂。
而您儿子呢?就他这样的年龄、外貌和性格以及能力——”边说,负霜边瞄了一眼徐平康的下半身,意有所指的停顿了一下。
徐平康蓦地感觉到背后一凉,不等他有所反应,负霜轻蔑地启唇:“呵,三万,你们属实是哄抬猪价了,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个忠告,他呀,吃这行饭没戏!”
不就是贬低打压么,谁不会啊?再说了,她负霜是很实在的一只鸟,她说的都是实话,徐平康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值那个价格的。
长得不突出,年纪还大,抠抠搜搜的,没有经济价值,也给不了情绪价值,废物一个!
这一家三口似乎是被负霜的惊人言语吓到了,一时间只顾得上羞愧,顾不上反驳。
负霜觉得无趣,又感觉到身体困意上涌,孕妇是需要大量的睡眠的,于是她撇撇嘴,为今天的正式发言画下句号:“想让我伺候您家老老少少的也行,钱货两讫再说吧。”
言罢,她转身回房间,边走还边故意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阴阳怪气道:“什么人呀,还拖欠农民工工资,还书香门第、清贵世家呢,没那个主子身倒是有了主子病!”
进了屋子,关上房门,负霜豪迈地像是古人甩大袖一般甩了下身上穿的外套,然后双手揣进牛仔裤的兜里。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网上热梗,非我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