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保姆做不出个样子,更不要提做小辈了,我就说还是佳佳好,大方得体,你非不听。
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这辈子都洗不去这骨子里的轻狂,真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把鱼目当宝,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徐平康的打算没有告诉徐母,也知道徐母的怒火并不是冲他的,骂两句又不掉块肉,不疼不痒的无所谓,因而他只是低着头做唯唯诺诺的大孝子模样。
他不觉得自己母亲对杨负霜的贬低有什么不对,甚至心中是满意的。
杨负霜的好拿捏是他选择杨负霜作为生孩子的工具人的一个重要原因,适当的打压责骂能让这个工具人变得更好拿捏。
今天负霜在医院里的哭闹让他觉得丢了面子,也让他觉得这个工具人正在往【不好用】的方向上发展。
他妈多骂骂她、多欺负欺负她挺好的,收拾得老实点,让她知道怀个孕没什么大不了的,绝了她恃宠生娇的念头,否则心大了的话后面就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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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妈和佳佳出出气,也是她除了生孩子以外为数不多的用途之一了。
徐母骂得难听,徐平康正低头听训,扮演好【桑】的角色,并试图将所有的不堪都留给负霜这棵【槐】。
倘若设身处地一下,就能感受到这其实是一个很压抑的环境。
还怀着孕呢,就被看不起自己的准婆婆当着丈夫和丈夫前任的面贬低打压,丈夫装死,他前任看笑话,公公神隐,一屋子人,没一个人愿意给她留几分颜面。
她是吃惯了苦、受惯了气,可这不代表她就不会因为这些苦累和诘难而难过,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比谁高贵呢?
“农村人?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没吃你的喝你的,反倒是你吃农村人种的粮食蔬果,还看不起农村人呢?”
徐母眼一瞪,立时就要反驳。
负霜不耐烦地抬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闭着眼开了个嘲讽的大招。
“停停停,行了行了,我知道您老人家要说什么,不就是祖上是什么清朝的大官么,种花五千年的历史,能延续到今天的人谁祖上还没显贵过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再说了,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封建帝制早就被人民打倒了,皇子公主都得自己个儿挣钱养家了,作为官僚主义的后代,您有这好日子是组织宽容大度,就偷着乐吧,能别秀您那优越感了吗?”
说完这一句,负霜换了口气,然后骄傲地挺起胸膛,对着目瞪口呆的三人掷地有声道:“多跟我学着点,我家祖上三代贫农,我还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呢,你看我炫耀了吗?”
啧,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呢!
紧接着,负霜继续针对徐母的其他观点输出。
“我是做保姆的这不假,也确实跟您家签了合同,但是做人得讲道理,今儿可有个阿姨教我了,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我是您家保姆,得给您家干活,但您家雇了我,工资按时按量发给我了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迎面给了徐母一巴掌,一下子就把她扇醒了。
她自恃家世不凡,有学识有内涵,不会轻易跟杨负霜这种山沟沟来的人上纲上线,当然也不会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一句:“不厚道,欺负山沟沟里的农民”。
她可要脸呢!
于是,徐母不由地扭头,询问的目光触及一旁怔愣的徐平康。
徐家不穷,她和老头子都有退休金,也有一些其他的收入,但杨负霜是徐平康直接招来家的,合同什么的也是徐平康签的。
她只知道杨负霜的业务能力很强,徐平康给出的薪资待遇也很可观,甚至勉强可以说是高价挖来的保姆了。
这也是她不满杨负霜的一个方面——拿了高价工资还小心思那么多,动不动就红了眼眶,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成年人就该有工资里包含受气津贴的自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负霜的工资一直是徐平康发的呀,怎么,她儿子还拖欠农民工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