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过目,不满意,我再修改。”
丫鬟小厮退下,华熙堂内只有兄妹二人,李嬅把写好的信拿给李元看,李元一字一句读了一遍,找不出一个错别字,也找不出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
这是一份旧主劝说旧臣的书信,通篇用字诚恳,表达着李嬅明白自己安危难测,不愿连累张敬远深陷歧途,劝说张敬远顺从明主,以满腹才学报效家国。
“我会交给张敬远。”
读完,兄妹二人相视而笑,李元将折叠整齐的信纸放进信封,李嬅在信封上落了款,封好递给李元,李元平平整整收进怀里。
且不论以张敬远的为人,他会不会听从李嬅的劝说,许多事,许多背景,极难改变,许多芥蒂,更是无法磨平。李元的头脑是清醒的,然而有时他又想做些不算很清醒的事,博一个不那么悲观的将来。
他愿意,李嬅陪着他犯傻,全当安慰他。
“皇兄,来之前,你在皇叔面前请过旨吧?”
说完张家的事,李元还不知如何开口问,李嬅自己问了出来,李元表情微僵。
他是请过旨,否则,定华长公主府这种地方,他是万万不能来的。
“那件事,是你故意指使甘棠说出来的?”李元酝酿了一下,最后决定直白一些。
李嬅摇着团扇,含笑颔首,“是。”
“是不是真的?”
“我记得,是真的。”
“为什么说出来?你不怕吗?”李元问。
“至少我现在不怕。我依着印象说罢了,信不信的,随皇兄,随皇叔。”李嬅若无其事地对答。
李元又问:“你会如何处置谢婼婷?”
“谢婼婷是皇叔赏赐的,生杀由我,怎么处置谢婼婷,我不问宫里,宫里反倒要问我?”李嬅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