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如此说,我倒不知,皇兄是在意兄妹之情,还是我留在晟京,于皇兄而言利大于弊。”李嬅笑道。
“张敬远欲携妻儿老小回归故里,你怎么看?”
李元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嬅,李嬅答道:“张敬远年长于你我,行事说话,比你我稳重。他无官无禄,既然打定主意回乡养老,未尝不可。”
“他本当位极人臣。”
李元犀利的眼神很有些数落意味,李嬅收了笑意,“我猜,皇兄今日来,是寻求破题之策,而非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张敬远是因你失了官位,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你不应当局限在这座公主府,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乃禁足之人,皇兄指望我能做什么?”
李嬅放了一颗杏仁在嘴里,“皇兄不如告知张敬远,他若知晓我的什么秘密,尽快去陛下面前陈情。自此,他彻底与我划清界限,死心塌地为皇兄效力。”
“张敬远原先是你的属臣,你神志不清,一则我敬佩他的才学,二则他是瑶儿的父亲,我同他走得近了些,你心里不好受,在所难免。你也不能认死理,张敬远本是大晟众书生的领袖,有贤相之风,若因你就此埋没,岂非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李嬅又笑着放了一颗杏仁在嘴里,李元安慰似地说:“皇妹,你要想开些,绝非是张敬远背叛你,他也从未出卖过你,若你是他,你会怎么办?你未必能做到他这一步。大晟历代尊儒重道,你亦当承袭祖训。”
“皇兄,何谓承袭祖训?”
“你放任张敬远回乡,便不是承袭祖训。”
“放任?”李嬅品味着李元的话,拿起另一边桌上的百蝶穿花团扇慢慢扇着,“皇兄,想让我做说客。”
“你不愿?”李元问。
“愿,为何不愿。方才我请皇兄告知张敬远的那几句话,若是还不够,我再写一封信,张敬远认得我的字。”
“来人,取纸笔来!”
说写就写,丫鬟小厮进来收拾好案几纸笔,李嬅提笔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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