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澄凉和李望宸是同一天的生辰,都在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又十四日。只不过李望宸比澄凉大了三岁。
太后言道,再过两个月澄凉就十四了,如今皇后薨逝,恐怕不能给她和李望宸大操大办,等澄凉满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再好好办一场······
还有这次,澄凉立下大功,她和皇帝都有封赏,让她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要的······
话里话外,都是澄凉往后会一直留在宫中的打算。澄凉也没说什么,只是攥着衣角,认真的听着。
等回到听竹小筑时,有一道素色的身影站在风雪中,和雪景融为一体,显然是等她很久了。
澄凉紧走两步,上前一看,是傅棠溪。
此刻,她身穿宫制孝服,一向白嫩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瑟缩在寒风之中。
澄凉冷冷的看着她,傅棠溪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澄凉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终是败下阵来,将她拉进自己的寝殿。
汀兰和小燕上前,为两位姑娘脱下外衣,掸去残雪,澄凉打发两人去煮些驱寒的热汤过来,她自己则是倒了一碗滚滚的热茶亲手递给了傅棠溪。
傅棠溪伸手接过茶杯,澄凉瞧见了她雪白的皓腕上戴着一只昆山血玉缠丝跳脱,和长公主留给澄凉的那只一模一样。当初,澄凉进京,也是凭着这只镯子,这才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镯子原是一对,是太后入宫时太皇太后传给她的。后来,长公主和皇后出嫁时,太后将这镯子赐给了她们一人一只。
傅棠溪感受到了澄凉的目光,抚着镯子转了个圈,道:“这镯子是姑母病危之时从上手上摘下赐给我的,她说这镯子要传给她未来的儿媳。她还嘱托我以后当好太子妃,照顾好表哥,维系傅家的荣耀。”
澄凉坐下,喝了口茶,道:“皇后娘娘对你果然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