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场登基大礼,势必要旷古绝今,做到天下最盛最大最震撼,慑服远夷,流传后世万代。
赵柽忽然向前一带,将她拉入怀中:“人生如初见,何事问画扇,秋风扑凉萤,一瞬逾千年,慧娘,你……”
此刻正直间休,学院里的学生们多在外面玩耍,若是平时天冷就都蜷在塾舍内了,可因为下雪,有了玩物,纷纷跑出来堆起雪人,打起雪仗。
队伍未在明州多做停留,一路北上回归东京。
刘慧娘忽然伸出柔荑,轻轻抓住赵柽的手:“陛下身边又不缺慧娘一个,天下大事,日理万机,粉黛三千,用不多久陛下就会忘记慧娘的。”
柳随云在前方笑道:“陛下何必动怒,折子里所说所言倒也不错,祝妃却是出身最好,也最适合为后的人选。”
“这个……”柳随云道:“陛下还是莫再生气,伤害了龙体不好。”
赵柽瞅他一眼:“暂时空悬起来,拟旨出去,不是不立,容后再说,对了,青唐那边此刻如何,太上皇那里可有动向?”
几日后有雪,东京城在大雪中衬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柳随云行礼称是:“陛下,那一切还依当初所计行事?”
赵柽摇了摇头,背着手往过走,萧敏急忙跟上。
而登基日期定下来,接着就是年号。
赵柽在楼上和萧敏看会儿雪景,然后道:“左右今日无事,去书院那边瞧瞧。”
柳随云闻言愣了愣,感觉一股凉气都背后升起,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赵柽却挥了挥手……
明州,登岸。
“陛下,相见不如怀念,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到了东京,黄花落叶,秋日更深,赵柽下旨天下四方,传东瀛征服之事。
“陛下,那就真不立后了?可挡不住人言汹汹,多则恐生不恭啊。”
当然,其中也可能不少人暗通款曲,相互勾连,想要达到某些不可告人之目的。
赵柽摸了摸下巴:“叫他们快活几年,人不能没有梦想,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何区别?尤其太上皇工于乐画才技,想法天马行空,若直接绝了他的念头,岂不要命一般,那倒是我不孝了,一点点来好了,叫太上皇有些事情做总好过无所事事郁郁寡欢,到时慢慢知道无望,最后没了念想再接回京城,还是要与圣人团聚才好。”
赵柽回头看眼大海,沉默转身,心情阴郁交织。
似此独断万年,与上一万年的所有朝代,都分割而开,乃称两个时代。
握紧了刘慧娘的纤手,赵柽苦笑道:“这却是打趣我了,虽然聚短,但慧娘你还不知我乃什么样人吗?”
“不用你!” 海棠书屋
当下的大秦国,与以往所有神州国家都不同,因为扫漠北草原与白山黑水,东下高丽,南平诸夷百部,西打西方诸国。
赵柽负手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三山岛,神情间露出一抹难言的忧伤。
赵柽开古帝之不能,将神州有史以来的版图扩到最大,真正实现了扫六合,平八荒,镇压四海内外,威震寰宇,独断万年。
刘慧娘抿嘴一笑,却是不语。
旁边的小童此刻纷纷跟着附和。
怎会当时已惘然?刻骨铭心,情极深处,上穷碧落,下达黄泉,奈何桥上过,孟婆手中汤,都不会忘却,三生石上刻你我,永生永世在心间!
小岛峰顶,刘慧娘望着帆影过尽,两行晶莹泪珠滚滚滑落……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们怎么……”小赵悦觉得气氛突变,急忙回头看去:“啊,爹……”
爹爹二字还没全叫出口,就被赵柽给倒拎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顿胖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