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这时在旁边提醒道:“加亮这却是有些胡说了,哪里有那么多毒药用来抹箭?”

自古战争,并非禁止用毒,谁也规定限制不了这个,都是你死我活之事,心软一下就是自身陨命,袍泽倒下,同胞遭殃。

尤其两国开战,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别说用毒,更狠辣阴险的手段都有,毕竟保家卫国,容不得一丝一毫心慈手软。

但是战场之上,除了一些大将会在兵器或者箭矢上抹擦毒药,下面军兵却几乎没有这么干的。

军兵则是另一种更加粗劣的手段,箭头浸泡金汁,兵器涂擦金汁,金汁是什么?就是大粪汤,甚至是煮热了的大粪汤。

这金汁污秽肮脏,一但侵染伤口,细菌便从被伤的地方进入,造成感染发炎,这时的医疗技术不发达,感染后很难医治,虽然致死速度不像毒药那样快速,但仍是会达成和毒药相同的结果,战争从来都是这般残酷,不择手段。

至于军兵为什么不用毒药泡涂武器,反而用见效较慢的金汁,实在是这年头毒药提炼与制作所耗费的成本太高也太难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最常见的毒药是砒霜,但砒霜这玩意只有喝下去才管用,喝少了还不行,涂抹兵刃更是起不到想要效果,甚至还不如金汁。

其他的毒药则都是稀罕的,见血封喉的更是难炼,大批制造绝无可能,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原料,也没有那种技术。

甚至毫不夸张来说,能供一万人使用的毒药,价值都要比这一万人本身还高,自然不可能费力去弄,甚至也未必能够弄成。

所以普通军兵就算想用毒药也用不上,只能使金汁,金汁取得容易,低廉方便,哪怕兵器上的金汁挥发,也可就地取材,直接造出新的使用,甚至混合土壤,让兵器和箭头尽可能地沾上更多的脏物。

而只有一些大将,才有使用毒药的本钱和资格,大将可没有用金汁的,太没排面了,说出去叫人耻笑。

此刻吴用说用毒,所有人都惊讶,宋江也出言提醒,因为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药抹箭?

赵柽瞅着吴用,他倒也想过使毒,可虽然他手上有欧阳驼留下的一些毒药,但也是杯水车薪,于战况根本派不上大用场。

“毒从何来?”他淡淡地道。

吴用躬身道:“陛下,毒分几种,那种见血封喉,适合抹擦兵器的毒药稀罕,眼下就算想弄,也弄不够军兵所使用的。”

赵柽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弄不来,那还说什么使用毒箭,射对方马匹!”

吴用急忙道:“但是却有麻毒可用……”

“麻毒?那是什么?”赵柽疑惑道,他看过太祖皇帝留下的毒经,里面没有什么麻毒说法。

“陛下,汉末有名医曰华佗,曾制五沸散方,可为人开颅破腹,抽筋刮骨,全仗这麻毒使用。”吴用恭谨道。

“五沸散药方……”赵柽眼神放出光彩,这方子他自然知道,不过自华佗死后便已失传,再也没现过世间:“你有这药方?”

“这个……微臣却是没有的。”

“没有你说什么!”赵柽将茶杯用力放下,磕得桌子“哐”地一声响。

吴用吓得一哆嗦,心说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急忙解释:“陛下,微臣只是解释这麻毒功用,那五沸散是用于人,但微臣这里却有用于马的麻毒方子。

“用于马的?能让马产生麻痹效果?”

“陛下,正是如此,此方本非微臣所有,乃是皇甫端研究出来,他擅于治马,可马病有一些也是药石无效,除非动刀切剖,他便研究出了这用于马身的麻毒,对马效果极大,对人却不甚管用。”

“皇甫端与洪七在河西马场养马,你可确定手中方子不错?”

逆天宰道

吴用道:“陛下,微臣不敢相瞒,其实这方是去年才研制出来,因为有几位草药只在黄河旁生长,微臣亲看皇甫端尝试成功,只须混合不多药汁,用于马身,马身便会一块地方麻痹,所以微臣思想,倘若放到箭矢之上,那么就算射不死马,只要擦边,但有那么片刻麻痹,不也是胜敌先机?”

赵柽闻言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好,好,战场之上,争之毫厘,得之千里,一分一毫都会改变战争走向,若这麻毒有用,女真拐子马又何足道哉?你且拿方子给我看,若是果真好使,那记你和皇甫端大功一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