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阵势古时才多用,千年之下已经在战场慢慢消失,如今打仗根本没有谁会使,他琢磨该是如今战法改变,所以阵势被淘汰出战场。

不过此刻看见对方旗帜飘扬,各处奇怪,虽然没见过阵势,不过从对方吊诡的景象观察,确认这该就是孙子兵法上说的大阵。

这可真是遇见自家的短板,完颜娄室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有些犯难。

既然这阵摆在南下必经之路,那肯定要破除才能通过,可是……他不会破阵啊。

此刻总不能回头再绕路往晋宁军石州那边去,会多费时间不说,既然这阵是折家所摆,说不定那边也有一座,不能费力路程去赌这个几率。

那就还是要想办法冲过去,他想到这里道:“都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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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散合达还有一众亲兵立刻掩护他往前走,这时旌旗更近,白雾看得更加仔细,他瞧了片刻道:“那雾是蒸水形成,只为遮掩阵内景象。”

仆散合达道:“将军果然洞察仔细,属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里冒出的雾气。”

完颜娄室又道:“锣鼓声是为了扰乱听力,现在距离还远,都听得人心浮躁,倘真的进入阵内,那声音既能影响将官指挥,又能干扰交流,还祸乱心思,却好做大用。”

仆散合达惊讶道:“将军,既然这般阴险,那要如何过这……阵势?”

完颜娄室不语,他心中还没有想好,便道:“且先退后,容我细思……”

赵柽在临时营帐内和众将对坐,把金军拐子马之事说出,叫众人各抒己见,拿个主意出来。

这个说还用钩镰枪试试,那个讲钩镰枪不行,能破重甲骑兵是因为重甲前冲惯性大,难以勒马,更难掉头,而这拐子马没这些弱点,钩镰枪破不掉。

还有的说那就挖马坑,使马索,但又不知道这些女真骑兵从哪里来,本身发现的就是疑兵,这一路前行还能挖一路不成?何况在前面挖,从两侧后面来呢?

赵柽听了好半天,最后垂下双目,没有一条有用能入耳的。

他喝了一杯茶,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旋转回来,落在吴用身上。

这次出征他把吴用和朱武两人全都带出,这两人一直没用,搁置了许久,此番征战分兵河东河北,人手有些仓促,就将能带的全都带来了。

朱武分配给张宪,是因为朱武的本领偏正为主,又精研阵法,正好和张宪配合。

吴用则算是偏奇,其实说奇是抬举他,从劫生辰纲起,他所出之计全是歪计、坏计、毒计,甚至绝户计。

梁山许多人都是他出毒计赚来的,那些计策可以说是歹狠至极,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

看见赵柽目光落来,本是端正危坐的吴用不由一颤,恭敬的低着眼睛转迎过去。

赵柽拿茶杯磕了磕桌子,道:“加亮对这拐子马有何见解?”

吴用闻言起身,然后行礼道:“陛下,臣倒确实有些看法,只是臣的看法过于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赵柽笑道:“破敌之策,无所不用,哪里有登不登大雅之堂的,说来听听便是。”

吴用再行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微臣觉得这拐子马虽然并非重骑,但却相似重骑,想要破之,还须按照对付重骑的招法。”

赵柽道:“什么重骑招法?”

吴用道:“陛下,对付轻骑办法很多,实在没有,还有硬冲硬杀,但对付重骑只能于马匹下手,这拐子马虽然不是重骑,人身也着钢铠,防护森严,但马却除了覆面和护腹再无别的,合该同样从马着手。”

赵柽看他道:“这种骑兵机动灵活,钩镰枪破不了对方,陷马坑壕沟难以定住对方路线方位,还有什么办法能对此?”

吴用缓缓地道:“陛下,微臣觉得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毒,使用毒箭!”

使用毒箭?他此言一出,四周立刻无声,所有人都望向他。

赵柽伸手摸了摸光溜溜下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