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个林如海,狠起来,比迎春那丫头更难对付啊。
王夫人此时突然升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嘶声道:“林姑爷,杀人不过头点地。珍哥儿都如此求你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你真要一点亲戚的情份也不讲了吗?”
王夫人话音未落,林如海霍然转身,冷冽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了王夫人的身上。他淡淡开口,一字一句道:“王宜人同在下讲亲戚情份?
刚刚你要把我女儿送去庙里当姑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亲戚情份?你把我夫人的嫁妆都谋算进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亲戚情份?
如果在下不是看在亲戚的情份上,不是念着二舅兄的面子,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指手划脚吗?”
王夫人脸色死白死白的,手一抖,帕子再也捏不住,掉到了地上。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几句狠话说来,驳一驳林如海,但那话在嘴里咕噜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口。
她就算是蠢,也看出来了,林如海这几句话背后颇有深意。她若是再敢跟林如海狡辩,说不得林如海还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一时间,贾珍、王夫人与林如海僵持不下。
迎春看着眼前的形势,又是惊喜又是不屑。
惊喜的是林如海对她毫无保留的维护,不屑的是贾珍和王夫人,挺着那比核桃仁也大不了多少的脑子,还想要害人。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帮腔,忽然听到身后又是一阵乱。
“老太太!”
“老太太来了。”
迎春随着众人的惊呼回过头去,正好看到满头银发、一脸寒霜的贾母,正坐在一抬软轿上,怒气冲冲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