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林如海又转向了贾珍和王夫人,沉声道:“今日之事,你们无论如何,要给我女儿一个交待,也要给我林家一个交待。”
说罢,又转向众人道:“我女儿说要报官。我原是支持的。如其在这里来回掰扯,不如直接让官府来查证,秦氏到底是怎么死的,让官府还我女儿清白。
但是,贾家,毕竟是在下的岳家。俗话说,亲亲相隐。他们贾家可以不认,我们林家却不能不理会。
所以,在下这次只能委屈我女儿,压着她不许报官。但是,贾家这边,需得请了秦家主事的家长出来,再加上贾家的宗亲族老,一起把今天的事情分说清楚,还需得立下文书一份,证明我女儿的清白。”
“这不可能!”林如海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尖叫声。循声望去,正是王夫人。
只见王夫人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怒气冲天地道:“林姑爷这是什么意思?这事情还要怎么说清楚?还要请族老,你怎么不说要开祠堂?多大点子事儿啊,回老太太一声就完了。你既说亲亲相隐,为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如海见王夫人的样子,心中愈发厌恶,冷哼一声道:“王宜人刚刚来的时候,若是这样说,便也罢了。此时再说这些,却是晚了。”
随即,林如海便转过头去,不看气急败坏的王夫人,只盯着垂头丧气的贾珍道:“要么报官,要么请族老立字据。我不是同你们商量。”
贾珍此时心中一片冰凉,脑子里则全无头绪。
报官,那是绝对不能够的。因为这棺材里的人,确实是病死的秦可卿,但却不是之前找迎春寻医问药的上官清。
秦可卿临死时,已经瘦弱憔悴到形销骨立的程度,单只开棺看一眼,便会叫人发现不妥。
再者,他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因为这种事闹到报官,那可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想到这里,贾珍越发的痛恨王夫人了,要不是她在那里挑事,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贾珍咬牙道:“林姑父,就当你疼侄儿吧,今天先让秦氏的丧仪顺当走下去。至于你说的,秦家那边的家长侄儿自去请,咱们家这边的族老,见面聊聊自是更好。
但是,这文书字据,这如何写的?侄儿见识短浅,真真是没见过的。”
林如海不在意地道:“我教你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