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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蚕对绿庭说道,“小子,你家殿下需要休息,快带他回去吧。今日是老朽唐突了,改日必定到访府邸为二殿下送上——”
“柏蚕!!!”云山觅往前两步,踉跄又跌倒在地,“你说为何,为何我并无劣根,荒界却始终没有我的位置。为何,小六天生就有能争夺一切的权力,而我没有,为何你们总是对小六如此宽容,于我,只想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想从我的心口挤出心头血来喝,为何,我想问为何?我并没有错!!!”
“你若真的觉得你并无过错,便不会忏悔于此。二殿下,你的最大问题在于想争夺却不敢,一个巨大无比却并不存在的手将你压制,老朽今日来就是为了解开你这一层压迫的。”
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插进地面,仿佛要把大地撕裂开来一般。随着刀子的搅动,泥土被翻起,扬起一片尘土飞扬。那股浓烈的土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云文玖,你出来,你出来。为何,告诉我为何会这样。为什么!!!”
山觅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甚至来不及等到绿庭动手,就已经倒在地上毫无动弹,失去了意识。绿庭见状,急忙飞奔向前,迅速检查了一下山觅的状况。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后,绿庭松了一口气,将其背起。
此时此刻的绿庭,他不再仅仅是山觅的侍卫、伙伴,而是他自己。他那双原本清澈碧绿的眼眸变得坚定而锐利,直直地望向柏蚕,开口说道:“只要我绿庭在一天,便不会忘记奴会族加之在我身上的仇恨。只要我绿庭还活着,奴会族就休想再用以前那一套,同样的招数要漆饶族也毁于一旦。”
“你是谁?”柏蚕见此煞气略重,木系法术傍身,已经能猜测到是花神族人。
绿庭说道:“青蚕法师族和奴会法师族的罪,我会一一细数给你们看。你如若今日不出现,不落井下石,我或许会放你一马,过了今日,我便是要你死了我才敢死。老师信奉的善良,在你们这些人眼中看来只是笑话。那就笑吧,很快就会笑不出来。”
看着绿庭背着山觅步步坚定地往回走,柏蚕心中却略略地点了点头,像是看淡了一些,或者是无视了一些。
法师族向来傲慢,却自知。
傲慢往往源自于对绝对权力和舆论控制权的牢牢把控。正是因为众生对法师族的祝咒深信不疑,才使得这一切显得如此顺理成章。当冷漠成为一种习惯,面对动荡不安、即将失控的世界时,即使出手干预也是出于内心深处那个傲慢之人的本能。就在水川狨狞尚未来得及有丝毫迟疑之际,西月刚刚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半辛便已迫不及待地将手中所谓的“王牌”公诸于世。
就像当初人们认为神女只是能量石的承载者一样,如今这个说法被彻底颠覆——神女西月竟然是拾界曲的转世!这样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迅速蔓延开来,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势不可挡。尽管有人试图堵住悠悠众口以阻止谣言的传播,但他们却发现这无异于螳臂当车。安阳军作为神女军旗号存在的军队因此岌岌可危,信仰似乎在一瞬间就要崩盘。
姜晴看着大雪落下,她心中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半辛在等,等一个人过来。
等下一个舆论的爆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