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赶我走。”红莲从哭泣中蹦出一字一字。年题此时已经有所心软,但没有长时间的相处,要信任一个刚见面的女子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断更好。进一步脱一层皮的话,不如就留在原地留在舒适圈,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好。
尽管年题知道这是一种懦弱的行为,总是忍不住这样想。想着想着又会想到山觅执意前行,她心中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逐渐出现——因爱生恨,生杀予夺从来都不是小族群敢想的事情,山觅此举让她痛恨,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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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见此安抚她,自己也淡定许多。“即便是要赶红莲走,离开殿下身边离开漆饶族离开荒界,都无所谓。今日红莲要把话说得清楚,还请娘娘记住以下的每一字每一句。”
红莲素手交叠,给年题叩头三次,这是行天地拜父母的最高礼仪。年题见此行大礼心中也不安,可她被不安冲击,让她肌肉僵硬的直愣愣的坐在面前,不做动弹。
“荣坛山、荣坛山上被封印的是明月萤火族青竹。”红莲还是看了眼年题的反应,年题却不如此前的炸毛,她静静地看着红莲,像是一个空洞的美人躯壳。
“明青竹是二殿下的老师,这是三十年前就存在的既定的事实,旁人即便不说,来日二殿下在高位,总有人会因此威胁他,倒不如自己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红莲又抬眼看了眼年题,年题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没有在听。
红莲自认从小就会做一些讨好人的眼神和表情,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美丽和纯粹的双眼能打动人,如此会讨好的她此刻却心一横,说道:“娘娘今日不能接受此事,来日必然成为二殿下路上的绊脚石——”
年题心中最大的恐惧像是被摊开晒在太阳底下,所有人都能投射一个眼光。不论是欣赏还是任何的目光,都有可能留下一句让自己浑身难受的评论。可事到如今,还有躲避的机会吗?
年题将红莲扶了起来,她说道:“当年荒主路过漆饶,我见他年轻高大心生爱慕,却并不知道他就是荒主。他教我弓箭,耐心宽厚,对我温柔体贴,我以为遇到了我心中的唯一。可那么多年来,他对我若有若无的爱意,族群之间的闲话,攀比之下越来越让我觉得我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不配前进的人,我得到的一切只是因为我这一张脸。我所做的任何的努力都不过是我一张脸的笑容得来的,我得的那么不光彩,只想将我自己藏起来。我不敢轻易的讨论任何外在,内里的东西,我不敢轻易提起漆饶族,我不敢说小宝也是个厉害的人。大家都希望我藏起来,所以我将我自己藏了起来——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自然就不会出错,不会拖小宝的后腿——”
她双眸更显得澄清,流下了觉醒一般的双泪,说道:“我应该没有脑子不会思考,我应该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我应该做很多错误,我应该——可我不应该伤害小宝,我还是做了——他明明最相信我,我却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