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崔县令那从不拔毛的铁公鸡竟请大理寺的诸位去衙门吃早餐。严以琛一听他这么说,洗了把脸就走,不吃白不吃。
杨虎还和徐崇说呢:“昨晚上是不是有野猫打架啊,那外面直扑腾。”
“谁家野猫打架是那个动静?猫儿不都是静悄悄的吗?”徐崇反驳他。
林鹭也懒得和他们闲扯这无聊事儿,自顾自走在一边。严以琛非要让他多开口,净捡些俏皮话与他说,徐崇听了他那些野史笑话嘎嘎笑。严以琛心里哼了一声,他前两年埋头苦读的时候,全靠这些个郊野段子调剂心情,天天就念枯燥无味的四书五经,简直想要上吊。
林鹭自小也是广读诗书,不过他读的东西大多是正经文字,听着这些个不着调的哭笑不得。
前面一转弯就到衙门,开门的一见严以琛来了,立马笑呵呵地给少卿大人开门。崔县令一早就守在门边上呢,搓着手迎他。严以琛看他老脸上那谄媚的表情,琢磨着这老头没憋好屁。
不过还是先吃了饭再听他放屁,免得影响食欲。饭罢,崔县令又沏了一壶好茶,皱纹带笑地让严以琛品上一品。
“行啦县令,有什么就说,别跟我整这一套。”严以琛吹了吹茶,一口喝干净,崔县令又给他倒上。
“哎呀,这…”崔县令吞吞吐吐,眼珠子转了一下,“少卿大人,恐怕这案子还没了结呀。”
严以琛眉毛一挑,“哦?”
看严以琛不主动追问,反而似笑非笑,崔县令早些时候打好的腹稿都编排不上了。他知道自己在严少卿面前撒不了谎,只得实话实说:“唉!大人,今天早上,临水又死人了!”
临水不大,状况频发。这千年的富庶之乡最近是怎么了,属实是不太平得很。崔县令定是想让严以琛帮人帮到底,把这不知道和杨添广相不相干的案子也给破了。不过他也拿不准这事情和之前的连环命案有关系没,毕竟昨夜已经抓住了那狂徒,只好先用这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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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脾气不太好,觉得崔县令这是没事儿给严以琛找事儿,当场就要发作,被徐崇拦下。
严以琛也看不出啥情绪,反而是问案发地点。
崔县令见有一丝机会,急忙说:“在东市的古董店里。”
古董店?严以琛昨儿个才听麻子吴念叨过这地方,这么快就出事了,怕不是真有些联系。
他没急着答应,往外走。崔县令迈着小碎步跟上,“少卿大人,您这是?”
“去看看死者,若是与本案无关,那本官一律不插手。”
崔县令在前边引路,心想这事就算是成了一半,都去看了尸体了,你大理寺少卿还能不插手?可严以琛也有自己的心思,夜里麻大爷才打听到古董店,凌晨就有人在那身亡,只希望不要是古董店老板,若是他被杀,线索可就又断了。
东市的铺子更老,也更密集,小点的巷子几乎只有两人宽,卖东西的商家把商品摆在明面上,似乎也不太担心有小偷小摸的。古董店没有沿街的铺子那么张扬,迎风挂着绣字的招牌,而是在一间门口植杨树的院里,院门口树枝上挂着一灰色的布条。
早些时候,铺子里的伙计发现了死人,跑到衙门去报官,崔县令已经派了人将铺子守着。严以琛进院子,才看见屋门外有块石碑,上面刻了古董店的店名。
进去一瞧,好巧不巧,死的那正好是古董店的老板——付春来。他背朝大门俯卧在地,脑袋上有血迹,一直流到地面上,血液已经有些凝固。
引人注意的是付春来的手,他死前还有意识的时候在地上写了半个血字,或者说是某种鬼画符,形状像一个尖角下面接了个圆弧,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