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我说说那日戏园子里都有些什么人。”严以琛再问他。这一案虽是抓住了凶手,但谜团仍未解开,杨添广的死依旧疑点重重。
张冕咧开嘴冷笑了一下,“我不记得了,你让我见那个天一老人的徒弟,到那时候,兴许能想起来。”
严以琛眯起眼睛,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让叶渡清见他是有何目的?他没作答,转身出了牢门,吩咐崔县令去告知青猿派,让他们将弟子的尸首领回去安葬。
林鹭刚才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拿了张他刚画的图纸给严以琛,“这机械还是很精巧的,和叶渡清那日做的小箱子是同样的原理,不过能够在更大程度上放大人的内力。像张冕一样的学武并不精深之辈,都可以达到如此效果,如果被恶人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严以琛接了图纸看了看,说:“林寺丞,这可是你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林沐翻了个白眼,他最近发现这少卿平时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这东西需带回大理寺去,给大人瞧上一瞧。林寺丞,你可否差人先行一步,将这凶手落网的消息送回去,也算是给陛下交了一半的差,至于杨添广的死,我们还需接着查,这里头的水可不浅呐。”严以琛将图纸收进怀里,拍了拍林鹭,转头走了。
早些时候的戏园子里,叶渡清将怀表握在手里,看着时辰。他这病发是有时辰的,在这个季节每过一天左右就要昏睡一次,如若不在病发前赶回住处,那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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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渡清看着表,还好,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帮严以琛把人抓住应该绰绰有余。没成想这凶手也真耐得住性子,直至戏演到高潮时才动手,此时已经临近病发的时辰,叶渡清注意到台上的异常后就迅速出手,踹的那家伙无还手之力。到这时候,他头脑已经有些昏沉,确定严以琛能搞定后,立马运起轻功向住处去。
小吉福在别院里等的焦急,看着时辰已到,便挑灯出去寻自家少爷。刚出门去,就见一个身影向门内倒下来,他熟练地一接,摇着头将叶渡清扶回去。这个大理寺少卿,怎的值得自己家少爷这么帮忙的?少爷跟着他师傅走江湖的次数不少,自己可从未听说他和官府的人走的近,真是怪事。若是那家伙真要请他们吃饭,那可得狠狠敲他的竹杠!
严以琛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就有人挂在窗边敲他窗户,打开一看,这不是麻子吴吗?
“小蛋蛋,可以啊,这么快就抓到那杀人的了?”麻子吴从窗口跳进来,坐到桌前,严以琛给他倒了杯茶水。
“麻大爷,还有那神秘卖家的消息吗?虽说这杀人者是抓到了,但杨添广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的死背后另有其人。”
麻大爷喝了一口水,说:“你去查临水的一家古董铺子,就在码头附近。那铺子的老板多少知道只言片语。江湖门派的事情也还没了呢,还有两大家在临水盘踞着。”
严以琛问:“哪两家啊?”
“你知道的,嵩山派和葬花门,掌门都不是省油的灯。手段放聪明些,别和他们来硬的,知道不?”
严以琛点头,“我明白,我派人去盯住他们,别像青猿派似的老死人就行。我明日就去那古董铺子问问看。”
麻子吴也不久留,话带到了就原路出去,“走了,我待的久让人看见可不好说。还有啊小蛋蛋,别和天一门那小子走太近了,他功夫太高,你容易暴露啊!”说着就翻窗户出去了。
严以琛挠了挠头,关窗睡觉。
林鹭连夜写了封长信,附上一张那武器的大略图纸,就将信送到驿站去。信鸽展翅向北,他心想着大约后天晌午,费征雁就收得到这消息了。
他这人有个习惯,睡觉前喜欢到屋外边走上两圈,走得身上微微发热反倒更易入眠。林鹭披了件外衣,就到酒店的小院子里散步,脑子放空,看着天上被薄云笼着的毛月亮。走到墙边上,他听见墙外面扑通扑通的几声,动静不小,皱着眉走开了,觉得是哪家不睡觉的顽皮孩子,在墙外面蹦来跳去。
又走了一圈,他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就见那一堵墙上边挂了半张老头子的脸。那老头子拿手抠着墙头,抻着脖子往里边瞧,见被发现了,嘿呀一声松开手,结结实实掉地上了。
这临水怪人真是多,还有老头半夜不睡觉来扒酒店的墙头的。林鹭摇着头往外走,心说那么胖一老头,掉下去别摔骨折了,他还是出去瞧瞧。但绕出去一看,老头腿脚还利索,跑没影了,只在墙外地面上留下一堆脚印子,看得出刚才蹦哒了半天。
见也没什么好看的,林鹭也就回去睡了,并未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