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下真以为你在火场里,我也没你想象中这般聪明,也会关心则乱。”
裴长意是在回应她刚刚的话,徐望月脸颊微微一红。
幸好他没把后头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抱着她飞身下了屋顶。
“天色已晚,你今日受了惊吓,该早些回去休息。”
待他们回到书院,院中一片宁静祥和。
青芜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院子门口,一见到徐望月,很是乖巧地迎了上来。
她早就回来了,却久等二姑娘不回。
如今瞧着他们二人一同走回来,二姑娘眉眼间带着与往常不同的温柔,青芜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恨不得当下改口。
她偷眼看了徐望月好几眼,这才留意到世子爷身上有伤。
裴长意冲她微微摆手:“你好生照顾二姑娘,扶她进去休息。”
他眼下瞧着徐望月弱风拂柳的身姿,心中有些后怕。
徐望月怀了身孕,他方才还带着她上屋顶,若是吓到她,该如何是好。
“世子爷你放心吧,有我照顾二姑娘,她定是不会有事的。”青芜冲裴长意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扶着徐望月。
裴长意有些诧异,难道青芜已经猜出徐望月已有了身孕?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丫鬟这般聪慧,比起裴钰,实在是天渊之别。
青芜扶着徐望月往房间里走,心中默默思索,二姑娘身子娇贵,今日又在火场外这样喊,定是要好生照顾她的。
自己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得脸大丫鬟,世子爷有何不放心的。
青芜扶着徐望月在屋子里坐下,实在忍不住,将今日自己戏耍裴钰的事一一说来。
“二姑娘你是没瞧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青芜只要一想到他那般模样,就忍不住大笑。
徐望月手中捧着一碗红枣汤,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忍不住笑:“青芜你要戏弄裴钰也得把握个度,真把他吓坏了,可如何是好?”
青芜点了点头:“二姑娘你放心吧,我就吓唬他一晚上,明早就告诉他。”
她刚一抬头,面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疾不缓地叫了一声:“陆贡士。”
陆遮正站在门口,他身量高,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披风,瞧着像是一个病鹤。
青芜忍不住皱着眉头,陆贡士看起来像极了话本子里写的矫情坏女人。
他一定是趁世子爷忙于公事,故意来找二姑娘的。
青芜想到这儿,身子往徐望月面前挡了挡:“陆贡士可有什么大事找二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要休息了。”
陆遮还未开口,就听青芜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他自然能感受到眼前小丫头对自己的敌意,却丝毫不在意。
他轻咳了两声,不知是冻的还是箭伤未愈,他面色有些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