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往好处想,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像个野人一样,她心里想什么、直接就会表现出来。我们在山洞里找到她的时候,她并不是不能和旁人沟通。我对她说,我会请大夫为她治伤,她是能听懂的,否则,她也不会顺从地跟我们下山。”他回想疯女人的种种表现,不由自主用左手按住了右手臂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处。
他忘不了他亲手杀死的第一头野鹿,也很难忘记疯女人野兽般的眼神。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疯女人之间产生了特殊的连结。
如果能找到疯女人的海寇同伙,他会亲手将这二人杀死,迅速切断这种连结。
如果疯女人是无辜的,他仍会遵守诺言,为疯女人延医治病、妥善安置。
除了都督和盛佐事之外,这是他行事迫切的第三个理由。
“所以,她见到詹五以后,如果发现詹五是她以前的同伙,她根本不会隐瞒。到时候,我们一举拿下詹五,海寇在两重证据面前无可辩解,总督府也无话可说。”胥成说出他的设想。
冯隆见胥成已拿定主意,也开始出谋献策:“疯女人昨夜每隔一段时间就大嚷大叫,砸门砸窗,直到天快亮了才消停。我们带她去认人,还要提前做些准备,阻止她发疯嚷叫,免得在无意中警醒她的同伙。”
胥成接受了建议,当机立断,决定去见一见疯女人,尝试着安抚好疯女人的情绪。既然疯女人的疯病无法即刻就有起色,他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如果疯女人再次发疯攻击他,他就舍下脸,去求都督把孙大夫召到离岛来,终归能把事情解决。
冯隆对胥校尉亦步亦趋。
他询问胥校尉,由谁去办这件事比较合适,并已在心里准备好两个名字。他并不是心胸狭隘、事事争先出头的人。
谁料,胥成却另有打算。
“我会亲自带她去见詹五。”他没有解释缘由。
冯隆一句话憋在肚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