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
“行了,除了各处当值的,其余人领了赏都回去吧。等大小姐一到……”
郑氏话还没说完,已有仆从来报,本该来见郑氏的王妧在半道上被王娴请走了。
茶杯嘭地碰上郑氏手边的茶几,吓了厅中众人一跳。
郑氏只是摆了摆手。管事们不敢多嘴,鱼贯而出。
然而,离了东花厅,细小的议论声慢慢变得沸腾起来。
“年后,老夫人就要带着三小姐和四小姐去京城了。你想,两位小姐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夫人左右,这一下子要去到京城那么远,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夫人能不伤心吗?”
另外有人接话说:“夫人就算不情愿,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能拗得过老夫人?”
“咳!这些事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我问你,这一去京城,不得挑人跟着去伺候?这样的好差事,别人都争破头了,你怎么不声不响的?”
说话声在这时消停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叹气说:“去了京城,肯定要按国公府的规矩行事。前儿有人把国公爷过继嗣子的事拿出来嚼舌,传到夫人耳朵里,那厮挨了一顿好打,被撵到庄子上去,这要换作是在京城,没有几条命哪里够折腾?反正我和我家那口子商量好了,除非夫人指定要我们跟了去,不然……”
几声干笑过后,议论的人便散开了。
一撮细尘从屋顶洒落。
西风乍起,细尘还没落到地面,就被一团白『色』的残影卷走了。
“姐姐不要见怪。有些话,我必须现在就说。”
王娴领着王妧往东面的花园去,那里十分靠近老夫人的居处。
“我不明白,姐姐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嗣子在京城做的那些荒唐事,姐姐竟一点也不理会吗?”
仆从早已被遣走,王娴说话也毫无顾虑。在这个寂静的花园,唯有纹丝不动的树影和她们作伴。
王妧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她确实已经写过信,向二叔王政说明她在南沼的行迹。她这次回到滁州过年,除了兑现当初对郑氏的承诺,还有当面向王政夫『妇』认错的意思。
无论如何,是她伪造了回京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