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六扇门,门主院前。
“严大人已经三日没有音讯了。”沈文说,“往常再怎么样,不出三日,白羽那也会有飞鸽传书,今次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每两日必有一封飞鸽传书,是严诏和李锦之间多年的默契。
他沉默了一息的时间,神情肃然:“我明日入宫面圣。”
说完,转身迈步,却迟疑了一瞬,停了下来:“你们一起盯紧裴义德,情况不对就马上把他绑了。”
沈文一愣。
李锦又补了一句:“若是太子按兵不动,你便中秋当晚就下手,这一次,不能像陈文一样等他先动手。”
见沈文拱手应“是”,李锦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才提了一下衣摆,迈进正堂。
那之后一连两日,宫内也没有严诏的消息。
李锦手上的事情却变得出奇多,等他忙完了,中秋也已经近在眼前。
待那时,他才忽然发觉,有个几日没瞧见金舒的影子了。
“金先生这几日神神秘秘的,一直往曲楼跑。”沈文挠了挠头,“就之前莺歌那案子,你们一起去过的曲楼。”
夕阳西下,如烈焰灼云。
李锦坐在书案后面,提笔的手微微一滞:“她去那里干什么?”
这下,沈文有些为难:“去曲楼……那还不就只能听个小曲,同姑娘聊聊天。”他抬手轻咳,替金舒开脱道,“王爷这两日忙,又是安排裴义德的事情,又是暗中寻找严大人,金先生知道您忙,也是怕打扰您才去。”
“这和曲楼有什么关系?”李锦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公文,不知为何,原本简单的批注忽然就有些无从下笔了。
“关系可大了。”沈文硬着头皮,“金先生到底也是个男人……曲楼嘛……”
……他这公文算是看不下去了。
李锦鼻腔里长出一口气,将笔放在一旁,合上了册子:“周正呢?”
两人之间,忽然寂静。
沈文面颊上的神情精彩纷呈,看得李锦眉头越挑越高。
他抿嘴,起身,从书案后面直接转了出去。
本以为会直奔曲楼,李锦却在门主院口,停住了脚步。
一念之间,他换了方向。
亥时刚过,周正便将金舒送到了院子门口,拱手道别。
“这两日有劳周大人了。”金舒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