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渴望着温暖的拥抱,又似乎在刻意躲避着她的靠近。
“真是疯了……”萧祁昭狠狠摇头,这感觉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长空默默地跟在主子身后,看他这般受折磨,心中满是不忍,似懂非懂地暗骂一句:“这女人……真是!既然已经有人送了,为何还要接受?也不考虑考虑殿下的感受。”
“胡说什么呢?”萧祁昭一听,立马站定,回怼道,“孤什么感受都没有!她接不接受那是她的事,与孤何干?”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月色正浓,如水的银辉静静地洒落在大地上。起雾了,那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升腾、弥漫,像是无数愁丝编织而成的网,将一切都包裹其中。
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某人心中的方向。
杜筠婉蹑手蹑脚挤进殿门,正撞上一个横眉冷目的冰美人。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也没提个灯笼,整个人黑漆漆的,如同融入了夜色般,没入同样黑漆漆的墙边阴影里。
“郑……郑司衣?”杜筠婉浑身一激灵,怀中的两瓶去疤舒痕膏被撞得“咕噜噜”滚出去好几米远。
不是,这皇宫里的人,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都会如同鬼魅一般?一个个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了!
郑司衣微微侧首,眼神扫过地上的两个瓶子,还有杜筠婉怀中的绣绷子:“捡起来!小声点跟我过来。”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也不怒自威。说完便兀自转身,前面先行。
“是。”杜筠婉连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捡起那两瓶去疤舒痕膏,赶紧跟上去。
偏殿里,点着微弱的烛光。那如豆的灯火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射出朦胧的光影。郑司衣落座于厅堂前的圈椅上,身姿端庄,气质优雅。
四十多年的岁月对她是真的优待啊!她的面庞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细腻而光滑,几乎看不出来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眼角的细纹微微上扬,那深深浅浅的弧度中似乎藏着无数的故事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