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你已回……”萧祁昭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地望着杜筠婉的头顶,一脸正气道。
却哪知,他与杜筠婉几乎是同时开了口:“太子殿下垂怜,几次三番救了臣女性命,臣女无以为报……”
杜筠婉自顾自想着最“冠冕堂皇”的感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萧祁昭的“散会”结词。
“臣女日后定当更加用心,不辜负这等珍贵好线。若有机会,臣女也想为太子殿下绣制一物,以表臣女对太子殿下的敬重之情。”说着说着,杜筠婉又“娇羞”地垂了垂眸子。
萧祁昭一听,神色微变,可面上依旧淡淡道:“不必了,你好生顾着自己便是。太晚了,你快进去吧!”
说罢,便带着长空迅速转身,慌忙间差点儿带走了这只“金甲虫”。吓得他又赶紧回头将绣绷子塞回杜筠婉怀里,再次转身,带着长空匆匆而去。
只留下杜筠婉望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心头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那绣绷子上的金甲虫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真是疯了……”萧祁昭大脑乱作一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困惑,口中不自觉地叨叨着这句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为何焦灼?他说不上来。
可能是那日,大哥在宸乾殿说的那句“看花听风,白首不相离”;
可能是那日,杜筠婉手腕上的那只鎏金镯子;
还可能是,地上的那瓶去疤舒痕膏,或是那只让人心烦的“金甲虫”!
为何不安?他也说不上来。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想要全盘否定;
他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又似乎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他似乎想要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又似乎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