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瞧着可比杜筠婉委屈多了!
“哦?”萧祁云饶有兴致地挑眉,点了点头道,“那便说吧!”
“谢殿下,”小周氏即刻谢恩,而后垂眸爱怜地瞅了瞅杜筠婉的方向,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幽幽说道,“婉丫头的娘亲自打生下她就得了严重的月子病,当时皆言孝子贤孙、润母润亲,想当年更有传言说这孩子克母,府里早已传遍。她母亲久不治愈,又因着传闻不好,便带着她一起前往别院里静养。无人看管着长大的孩子,确实教养有缺,这不,刚回府才月余,就把府里搅扰得鸡犬不宁……”
杜筠婉咬了咬牙,此时若是因受不了这些诋毁而贸然插了嘴,那就真的应了她说的“教养欠佳”。
萧祁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杜筠婉的面色,她暗自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真是可爱至极!
小周氏见大皇子未有反应,只当是听进去了,于是愈发卖力地道:“这些年,臣妇无时无刻不担心她们母女俩在别院里缺医少药,每日都忧心她母亲的病情。尽管沈氏还是撒手人寰,可往别院里送滋补的药品从未断过。早知道这婉丫头一回府就翻脸不认人,还不如……不如……哎……”
说着说着,小周氏哭得涕泗横流,难以自抑。
亲娘啊!她终于连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杜筠婉仰天长叹,一睁眼,恰好与萧祁云的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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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她的心头又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萧祁云嘴角上扬,深邃的双眼始终在探寻着杜筠婉的面庞,似要将她的每一丝情绪都尽收眼底。
杜筠婉却是快要哭了。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就如同那日在医馆的相遇。她惊觉,只要遇上这个高大的男子,她便只能任他摆布,这感觉又恐惧又令人崩溃。
“说完了?”萧祁云冷不丁地突然开口,转眸,望向小周氏的眼神凌厉如剑。
小周氏浑身一激灵,这大皇子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哭穷卖惨都没用?那就只能再次使出杀手锏了。
“大皇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小周氏心怀忐忑地说道,只要他肯应允,那这一局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悬念了。
萧祁云漫不经心地瞅了瞅小周氏,心中猜测:她这是要搬出后台了?啧啧啧,这个叫婉儿的丫头,在这府中的生存状况实属艰难不易啊!
“行!”萧祁云刚应了声,临渊便很识趣儿地开始往门外撵人。
老大夫爬起来,第一个跑了出去。
杜筠婉转身就走,她不是不担心,只是她担心又有什么用!她已经猜到小周氏如此有恃无恐,背后一定有后台撑腰,从杜大人一次次退让便看得一清二楚。
而此时,杜大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临渊不得不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大人,请吧。”
杜大人依旧未动,半晌后,他躬身朝大皇子深深一拜:“殿下,老臣也申请留下。”
“哦?”萧祁云轻笑出声。
甚好!他们夫妻二人,这是要唱对台戏了?那他倒要瞧瞧,这杜府里的水究竟有多深!
临渊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杜筠婉回眸最后望了一眼杜大人。他的眸光闪烁不定,竟也在凝视着她的背影,仿若在暗自笃定某种决心。
房门完全关闭,粟米和秋荷蹑手蹑脚地凑到杜筠婉跟前,沉声询问:“婉姐儿,没事吧?”
杜筠婉还在回味杜大人方才眼中的深意,无意识地微微摇了摇头。这才注意到整个院子里布满了身着统一官服的侍卫,一看就是大皇子带来的人,那刚从书房里跑出来的老大夫,此时又回到了侍卫的控制中。
杜筠婉疾步走到大夫跟前:“之前去接你的小乞丐呢?”
“哪有什么小乞丐啊?”老大夫心神不定地回话,一想起这段时日的经历,简直想骂娘,“那日二小姐走后,我就被殿下带走关了起来,今日才算见到天日了……”
杜筠婉心头一颤,看来,小虎在大皇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