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听不到身后动静,看不到纪砚尘的表情,心情就十分烦躁,但又觉得自己理亏,小声哄道:“你别怕,伤口不深的,我有分寸。”
纪砚尘对此不置可否。
伤口的确不深,也就是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实则可能还没有他手臂上的伤来得严重。
在那长达半年的被追杀中,纪砚尘不止一次受过比这个还要严重无数倍的伤。
但即便如此,纪砚尘还是感觉出自己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尤其是看到贺成江身上的伤,就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抓挠,让他想弄碎些什么东西,但手边却什么也没有。
纪砚尘慢慢收紧双手,在长久到贺成江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伸出手毫不怜惜地按在那不均匀洒着止血药粉的伤口上。
“嘶!”
这下应该是真的疼了。
贺成江肌肉都在痉挛,肩膀轻轻颤抖,不断抽气。
纪砚尘也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冷意,语气却有几分让人分不清具体情绪的笑意:
“确实不严重。”
贺成江一顿,隐约从纪砚尘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确认,只能小声地装可怜:“阿砚。”
纪砚尘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像是猫爪子挠在人心上。
贺成江又顿了一下,声音更小了:“……疼。”
纪砚尘有些没听清:“什么?”
贺成江转过身,猝不及防将纪砚尘抱住,脑袋在他脖颈间蹭啊蹭,声音有些委屈:“疼。”
纪砚尘愣了一下,心脏跟着他这个字颤了颤。
他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人的话,过了很久才抬起手避开他的伤口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无需更多言语,贺成江已经明白了。
他的阿砚是心疼他了,才会这么大半夜跑来。
原来他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