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随他走了一段,忽然觉得有些意思。
这个陈韵白步伐稳健,一举一动皆是利落干脆。虽然有些僵硬,但看着好歹是认真练过的样子,倒是和他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思及此,贺成江忽然问:“你姓陈?”
他记得郢都八大世家中如今正是以陈家为首——谁让偏他家出了一位左相国。
陈韵白明显不是第一次听人问起这个了,立刻答道:“是姓陈,但并非郢都陈家的陈。下官出身草芥,只是侥幸与那位陈相国同姓罢了。”
贺成江恍然,同时对今天这件事也有了底。
难怪四个副指挥使偏偏叫他来迎接自己,原来是因为这是南城兵马司里难得的异类啊。
想必这种人平时在司内也是备受排挤。
不过如此还能养成这样的体格,足以见得此人是个心思坚毅之辈。
一路进入校场,贺成江看见不少兵士在训练。
看起来热火朝天,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人耍的都是假把式,比真正的军营差了十万八千里,也就是给人做做样子罢了。
又走一段,贺成江问陈韵白:“此处训练的,哪些是南城兵马司的人马?”
陈韵白却是脸色微变,甚是尴尬,半晌才远远指了十数人。
贺成江远远看去。
那些人七零八落分散在校场角落,一言不发训练着,对周围投来的各种异样目光视若无睹。
贺成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抿唇不语。
许久才道:“走吧,带我去见见其他人。”
陈韵白立刻低下头,匆匆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