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挡了一下,说:“唉别!就咱俩,你别可怜了,可怜可怜世子我吧。都快忘记当初对我咬牙切齿的太子殿下长什么样了。”
“那不也是世子选的吗?”纪砚尘笑,“才几天世子就腻了,叫我挺害怕的。”
“你害怕什么?”贺成江问。
“都说见异思迁的男人靠不住。”纪砚尘抬眼瞧他,凤眼里点着炉子里的火光,星星点点的,“可不就害怕嘛。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
贺成江勾着他下巴抬起来,觉得好笑:“谁说我见异思迁了?”
纪砚尘毫不避讳地看他:“不是?”
贺成江目光落他唇上,眼神暗了暗:“真是天大的误会,这可不是见异思迁。”他弯起眼,“爷只是见色起意而已。”
“那以后有了更好的,不就成了见异思迁吗?”纪砚尘也笑,语气温和下来,像是化了的冰。
贺成江磨了磨牙,心想太子殿下就是口齿伶俐。
“阿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啊。”
房间里一时只听得炭火噼啪作响。
纪砚尘默然须臾,抽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上暖着,袅袅热气升腾,将他脸上的神色搅得模糊。
贺成江也不指着这位爷给他也倒一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茶水叮咚轻响,似是唤醒了一室幽宁。
“帮我个忙。”纪砚尘忽而开口。
“嗯?”贺成江扬了扬眉,心里倒是不怎么意外,许是早就猜到会有这样一天了吧。
纪砚尘将自己的耳坠取下,递给贺成江:“拿着它去东郡,找钟迹白。”
贺成江拿起来,端详片刻:“你就不怕我阳奉阴违?”
纪砚尘目光与他对上,那眼神平静得有些冷:“只要安帝一天不重立太子,我就是梁夏唯一的正统皇位继承人。贺成江,这样的问题只会让我觉得你愚蠢。”
贺成江撇撇嘴,认命地收起耳坠:“好吧。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