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事事皆顺应天命,人生这一遭岂不白来?
言十七大抵是被她安慰到了,寄给她的信件又快乐了起来。
她与她讲,君行舟的成长,她说行舟是很好的孩子,她说她有告诉行舟,他有个叫明归的姐姐。
那样平淡的幸福,总能被言十七轻易发觉,用她满腔的爱意去珍藏。
看着阿娘的信,赋明归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哪怕天各一方,她们的心近在咫尺,那便也不远。
有时候,看着言十七传来的信,赋明归甚至觉得,她也在伴随着行舟一路成长。
那是阿娘的孩子,她的弟弟。
可行舟十三岁的时候,她和阿娘彻底断了书信往来。
那一年,赋明归还没有孤身去寻阿娘的能力,也没有找到行舟的本事。
她愈发刻苦努力起来,只希望自己修炼再快些,再快些,快些去寻阿娘与行舟。
同年八月,她被宫主收入门下。
赋明归看着自己磨出血泡的手,突的哭了。
十几年的刻苦努力,终于在今日有了回报,她是高兴的。
可这份高兴,再无人分享。
直到又一年,她在清宁宫见到了行舟。
几乎一眼,赋明归就认出了,那是她的弟弟。
他太像阿娘了。
哪怕神色冷然,眉目间那隐隐的悲悯,都与阿娘如此相似。
不会错的,她绝不会认错。
可当她隐晦地向行舟提起阿娘时,行舟对她拔剑。
赋明归不明所以,但行舟入道不久,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小子可算老实了,但听到她名姓时,他眼中悲怆,无从瞒藏。
阿娘死了。
死在她未曾知晓的时候……
赋明归骤然后退,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君行舟。
“你骗我……骗我……”
“阿娘怎么可能会死,她怎么可能自刎……?!”
言十七,那是一个,何等明媚朝阳的姑娘。
她会数着年岁给赋明归寄亲手做的衣裳,伴随着信件絮絮叨叨。
她说,她这样年轻,就该穿颜色鲜亮的衣裳,大气又漂亮。
她说,今儿君行泽又惹了她,可一看君行泽那张脸呀,她就火气全消了。
她说,舟儿今儿学会走路了,舟儿会喊娘了,舟儿会拿剑了。
她又说,舟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