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离开,是经年不散的雨季。
以至于,她毫无余力地偏帮,阿娘唯一留下来的孩子。
行舟是个疯子,她知道。
仡牢秘境内,摇摇晃晃的少年握住她手,将偌大的长构道人传承交予她。
那时他灵力枯竭,仍强撑着力气,对她说。
“你只需要教我一样东西……”
“你疯了……?”赋明归不可置信。
可君行舟只是靠着墙沿,虚弱道:“我从不寄希望于任何人……”
“我们可以从长计议。”赋明归仍试图改变君行舟的想法。
可很快,她终于明白,君行舟真是跟阿娘如出一辙的倔。
他们做下决定的事,便绝不会改变。
他说。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阿姊。”
那是行舟第一次唤她阿姊。
赋明归想,她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也会帮他。
可她们的计划还没实施,行舟就被抽去剑骨,软禁了起来。
赋明归以清宁宫少宫主名义,假装和他们沆瀣一气,走入君家地牢时,她才明白,权力的滋味。
君行舟被钉穿琵琶骨,满身血污,再没了从前的风光。
赋明归只看一眼,就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行舟只是冷冷看她,那漠然的眼,与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赋明归骤然惊出一身冷汗,是啊,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哭……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和行舟的关系,才是她放走行舟的最好时机。
她夜半借助迷魂阵迷倒守卫,潜入地牢之时,行舟却不肯跟她走。
他说。
“我走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