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白仔细观摩着那骨缝间的裂痕,和骨架胸膛间的碎骨,并不难推出,这些人在化骨前曾经历过怎样的死战。
他按了按隐隐发痛的眉心,开口道:“这怕是,夺得长构道人传承那位的手笔。”
长构道人的传承已经被人取走,这样的荣光,竟从未有人宣之于口。
那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获得传承者过于弱小,他身后的势力不足以替他保全这份财宝。
其二,他并非修界之人,得到了修界的传承,自然也无需公之于众。
可这石室中的累累白骨,已经足够证明,获得传承者实力是何等的强横可怖。
连公仪家的嫡系都被他斩于剑下,这样的人,只会是从十大世家里走出来的,又何必畏惧旁人抢夺。
“百年前……”公仪寻漠拧眉思索着,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和眼前惨况对上的人,一时间竟也没什么头绪。
“说不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公仪浅握着玉佩,不怎么愿意相信,连他公仪家的人,都被别人一锅端了。
“你是说这些前辈之死并非出自一人手笔?”季书白说着,摇了摇头,他道:“以伤口深浅和骨裂程度来看,皆是一人所为。”
可是修为如此深厚,下手又如此狠毒之人,整个修界都找不出来几个。
“万一,是魔修呢?”公仪寻漠突然有了思路,那一年能从仡牢秘境走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名扬天下。
除却尘非家的少主从未入境而为同辈无冕之王外,如今的修界顶梁柱可来了不少。
其中不止有公仪家的,还有如今的道盟主事人,清宁宫少宫主赋明归,药王谷谷主季无忧,还有,还有……
昔年陨落的君家少主君行舟,与那坠下降魔涧的夜家昔日少主,夜千放。
“你是说,夜千放那时便与魔族勾结?”季书白一点就通,他忽而合掌道:“那就说得通了,难怪当初他能以元婴期的修为灭了君家满门。”
要是没有外力助力,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