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练剑,洒扫之地便是个极好的地方,竹林茂盛,行人少有。
君行舟于剑道颇有天赋,但教导之人唯有母亲,他许多地方学的并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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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竹林吹起叶声簌簌,君行舟素衣挽剑,被风拂了一脸头发,他侧身挽了朵剑花,将剑势一收。
他将长发一拢,束发带灵巧地打了个活结,忽然想起,娘亲从前教他练剑,常捧着脸嘀咕,话本子里的剑客有多出彩,一袭白衣临风,执剑护佑苍生。
白衣那是孝服,娘。
年幼的君行舟已经因为他娘让他散发舞剑的事被风糊脸多次,深刻知晓,话本子里写什么白衣散发剑客多飘逸潇洒,那都是假的。
而他娘捧着他小脸,笑意盈眉,跟他说。
以后我家舟儿呀,就是这天下第一剑客。
君行舟做不了这天下第一剑客,他清楚他的极限在哪儿,可那时他只是看着他娘,没有反驳。
而今,剑术重拾,倒也不至于差得一塌糊涂。
君行舟收敛好心情,一招一式演练起了云起书院对凡级书院学子的剑招要求。
在他练到第七式时,有人自他身后开了口。
“你这里错了。”
君行舟悚然一惊,他自认虽未入道,但还没马虎到有人走近他十尺之内还未知觉,这提醒他的人是敌是友?
君行舟缓缓回过身去,只见一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看他。
相差不大的年纪,那人着暗纹金绣的圆领袍,虽是华服衣冠,却是衣裳衬人,浑然天成的气质叫人一见便自难相忘。
他唇抿成一线,凉薄眸中映不下任何人,偏又自成坚毅。
君行舟很难形容自己这一瞬心境,他颇有些怔神,后知后觉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却是转身离去。
空留一句指点,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