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君行舟夺了去,他又怎会甘心。
“堂兄说真心话了?”君行舟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
“我……”君沐恩面色难看,他眸光微闪,欲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君行舟为少主,这是当今君家家主,他爷爷的决定,他若是承认自己心有不满,不就是坐实了自己忤逆长辈么?
君沐恩哑口无言,君行舟倒是诘问他,“我入学半月有余,于情我是你堂弟,于理我为君家少主,你却从未问候过半句。”
“你不尊少家主,不爱护晚辈,该自我反省问责之人是谁?”君行舟字字在理,条条分明。
“我,你……”君沐恩一顿,这被君行舟言语点明的龌龊,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表情。
可愠怒之下,他更觉面上一片滚烫,他竟然为了一己私心,忽略了君行舟在君家仅次于家主的地位……
但君行舟显然不是会考虑君沐恩心下如何煎熬的,他道:“堂兄若是不服,这少主,你来当吧。”
君行舟鲜少会笑,这一笑端是昳丽生华,笑中却含着浓浓嘲讽之意,也不知是嘲君沐恩痴心妄想,还是笑他把这家主之位看得太重。
是啊,君行舟什么都不用做,只消一出现,就让他君沐恩十数年的努力成了笑话。
君家百余年不曾立过少主,就像是在等他君行舟到来一样。
对于如此坦然的君行舟,君沐恩莫名有些面红耳赤。
他身为君家族人,又是君行舟堂兄,君行舟入学一月来不闻不问,如今上门便是责问,君行舟如此态度,倒该是他羞愧。
“你……好自为之。”君沐恩深吸口气,这场他对君家少主的诘问,终是以他狼狈而去做收尾。
而君行舟不急不恼,继续看起了他手中书。
君沐恩会生气其实在预料之中,君家对外展示向来家风清正,有他这么个少主考了倒数第一,自然是拂了君家颜面。
君沐恩作为君家嫡系,难免生气。
可君行舟不是个能吃亏的,他三岁从文,四岁习武,可称得一句早慧。
只是这些年来,娘从不许他碰修真典籍,久而久之,君行舟也不会再对那些东西起兴趣了。
可如今,进入修界学堂,毫无基础的他必须要努力起来,把前十四年没学过的东西补上。
课业洒扫的地方一月一换,君行舟这次幸运,要洒扫后山少有人行经的亭台,他也有了更多时间到藏书阁去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