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挣扎片刻,再度道:“二小姐给您做过几双鞋,给老夫人做过抹额和护膝,还托人给您带过林子里采摘的药草……”
沈景川微怔,这几年,他从未收到过沈舒意托人带回的任何东西。
可从方才这丫鬟的话里,不难得知,那东西都被秦雪蓉扣下了,所以从不曾送到他和老夫人面前。
沈景川的眼底多了些怒意:“那些东西可还在?我那日见你包袱中似乎正是那些东西!”
红缨低着头,似乎不敢做声:“不…不…不在了!”
沈景川冷笑道:“还不肯说实话!拖下去打!”
话落,沈景川抬腿便要走,红缨跪在地上,连忙扯住他的衣襟:“老爷!老爷!不是奴婢不肯说,奴婢只是怕…怕夫人追究,奴婢逃不过死路一条!”
清瘦的丫鬟满脸泪痕,仰着头看着他,似乎当真是被逼无奈。
“你且如实交代,我自会保你无事。”沈景川压抑着火气,只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当真是陌生的很。
一桩桩,一件件,倒不知她背着自己还干过什么。
红缨犹豫片刻,一咬牙,当即道:“夫人其实一早就让奴婢的舅母张嬷嬷把东西烧了,但是奴婢的舅母当初贪心,并未把东西处置,后来她被杖毙,奴婢收拾她的东西后才发现了这些……”
“后来奴婢收拾到东西,上报给夫人,夫人让奴婢把东西烧掉,可奴婢胆子小,怕在府中烧东西惹出祸事,故而…故而只是找个地方把东西埋了。”
“东西现在在哪?”一听这话,沈景川不免急了。
红缨爬起来道:“奴婢把东西埋在了花园那边的树丛里。”
“带路!”
一盏茶的功夫后,沈景川的长随果然从树丛底下挖出一个包袱,沈景川虽印象不深,却也记得正是那日这丫鬟手里拿着的那个。
包袱被打开后,入目,是十几封家信,另外,确实如红缨所说,有几双男士的锦鞋,料子算不得极好,甚至手艺也算不得精湛,但确确实实是费了心思的……
除此之外,另有两副抹额、两对护膝,一条皮毛,除此之外,还有些分辨不出已经干枯的药草,几个瓷瓶。
红缨哽咽道:“老爷!二小姐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她自己甚至没有一套拿得出手的衣服,就连冬日也是时常穿着单衣,这些料子虽不算好,却已是二小姐省吃俭用,费尽心思凑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