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帆紧紧拽住她的手不放,“我要说,我要说,林珺,你受尽宠爱,可有想过那些给你无上宠爱的人背后都做过些什么?你可曾……”
你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一无所有,你会不会恨?
然而最后一句话顾燕帆卡在喉间,怎么问都问不出口。
不仅因为这话一问出口就意味着把谋反两个字跟林珺明说,也更意味着他亲手把林珺推到了对立面。
林珺也没给他机会继续说,赏了他重重一巴掌,“我叫你别说了,听不懂吗?”
说这么多话很吓人的,等明天这疯子回过味来又为难她,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顾燕帆就坡下驴,岔开话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生生又挨了一巴掌,“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再打我巴掌?”
林珺仗着他现在生病,恃强凌弱,“打了又能如何,你现在的命靠本小姐吊着,我才要警告你,闭紧嘴巴,睁大眼睛,老实待着,不然本小姐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她也就是危言耸听,就洞口那么滑,还没把顾燕帆丢下去呢,自己就能连滚带爬的掉下去粉身碎骨。
顾燕帆发着高烧,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的,但潜意识里对身边人还是放心的。
听到威胁不仅不害怕,甚至还尊重本心,用力将林珺拽下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对准两片柔软的唇瓣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他感到十分愉悦,这就是梦里的感觉,醉生梦死,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林珺奋力挣扎,心里把顾燕帆这个登徒浪子骂了千百遍。
奈何就算是病中顾燕帆的力气也比林珺想的要大的多,她微弱的挣扎就如石沉大海,逐渐失去力度,直到最后快要喘不上气来,才被松开。
顾燕帆理所当然的又挨了一巴掌,顶着一张明显肿胀的脸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只是林珺不允许他睡觉,唯恐他又睡过去,时不时重重拍他的脸确认他时不时还清醒。
顾燕帆烦不胜烦,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稀里糊涂的度过了一个十分难捱的夜晚。
他只记得鼻端始终萦绕着淡淡的馨香,令人心安,于是逐渐的也慢慢萦绕上了心头。
顾燕帆最终还是睡过去了,他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尧城客栈里了。
身边空荡荡的,那抹馨香也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