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嗔怪,“都说一家人莫要见外,我是真不耐烦计较这些个规矩……快过来坐,瞧瞧我这大虫花样绣的可好?”
颜沐禧还是行完了福礼才走过去,没敢大咧咧往榻上坐,规矩站到了荣王妃的身侧,“母妃绣的太好了,猛地一看,儿媳还以为是真的大虫从山林跑出来了。”
其实荣王妃的绣活很一般,她要是不说绣的大虫,颜沐禧以为是花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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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哄我吧,我这绣功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个儿门儿清。幼时家里日子艰难,没条件学刺绣,后来进了王府才接触绣活。有了泰儿后,我这一颗心又都扑在了孩儿身上,再后来身子骨遭了重创,能拿针的时候不多。”
荣王妃拉颜沐禧在矮榻边坐下,“不说这些了,看禧禧你这小手冰凉冰凉的,听关妈妈说你来了月事,月事期间最受不得凉,快脱了鞋上榻来暖和暖和。”
迎上满含关切的柔柔桃花眸,颜沐禧觉心里暖融融的,禁不住又有些酸涩,“儿媳不冷。”
矮榻上只一床毯子,颜沐禧自觉和荣王妃的关系还未到同榻共盖一张被的地步,毕竟她与阿娘都未同榻共被过。
“不冷也坐上来,离用晚食还早着呢!干坐在下头免不得脚冷。”荣王妃见颜沐禧没动,“莫不成还要让母妃帮你脱鞋才愿意上来?”说着做势要下榻。
颜沐禧哪敢让婆母脱鞋,赶忙自己个儿踢了鞋利落爬上矮榻。
荣王妃不像其她权贵太太,见面便聊衣服首饰和各家八卦,她絮絮叨叨说着各类吃食和生活常识,就如亲近的长辈一般,没一丝一毫的架子。
颜沐禧起初还有些紧张,没一会儿便放开了。
就如第一次见面般,她总觉得对荣王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是很亲近的那种熟悉感。
可她翻遍幼时记忆,也没能找出有关荣王妃的点滴印记,且她幼时没在洛都,与荣王妃相隔千里之外,见过面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谓的亲近熟悉感,可能就是异常的合眼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