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如二话不说,跪了下去。
“求王爷救救我爹!”
成王连忙撑扶起她的双臂,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云如哭道:“王爷,今日大理寺审案,对我爹爹用刑了,爹爹受不住,已经昏死了。监牢里我去过,又脏又臭,我爹伤得这么重,养不好伤的,而过两日又要提审,他身子骨差,如何受得住?求王爷,求王爷看在我的份上,出手救救我爹吧!”
“果真有此事?!”
成王把她搂在怀里,道:“军器船案本王知道,怎么可能跟你爹有关系?定是程良硕的牛脾气犯了,不晓得变通。”
姜云如含着泪问道:“王爷能救我爹吗?”
“你莫哭。”成王给她擦了擦泪,“你入府在即,本该开开心心,如何能让你爹身陷囹圄?你放心,交给本王,保证让你爹清清白白地从牢里走出来。”
成王从大理寺调来了卷宗,让幕僚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然后派人去程府传话,叫从军器船失踪的河段开始查,莫要在八竿子打不着的逃囚案上钻牛角尖。
程良硕自是不听,提审照常继续。
浅灵坐在高楼之上,倚栏看着大理寺,眼见程良硕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公堂,一个慌乱的小厮急急奔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程良硕立刻缩回了脚。
“把犯人押回牢里,择日再审!”
他留下这一句,便匆忙离开了。
浅灵尽收眼底,纤细的手指慢慢翘了翘栏杆的红木。
程良硕回到程府,冷着脸去了后院的汀兰坞。
婢女跪在地上请罪道:“天晴,姨娘说想抱小公子去附近的秋园看看花,本来好好的,谁知道忽然跑出来个疯子,见人就打,小公子被吓哭了,姨娘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已经请大夫来看了,还没醒过来。”
程良硕扔出一块牌子。
“去请太医!”
说罢入内间而去。
兰姨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脸色透着几近枯萎般的惨白,侧脸那道疤痕发着红发着紫,旧伤似新伤,可怜无比。
“兰娘……”
程良硕握着柔若无骨的手,面具似的脸裂开了一丝柔情颤痛。
这是成王给他的警告。
妾室和孩儿是他的软肋,无论他愿意不愿意,这次提审只能搁置。
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