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然的巨响迎头砸下来,高而阔深的穹隆被惊雷撕裂出一条缝,透出令人触目惊心的亮。
风月就在这样的霹雳雷声里吓得猛然抖了个激灵,直拍着胸脯喘气,“这这,方方还好好的天气怎么就又开始下雨了。”
转过头,看到沈南宝坐在那里,似乎被泥塑了般,呆若木鸡。
风月连忙上前撼了撼她,“姐儿,您怎得了?您要是不乐意小的说那人,小的不说便是,还是说,您遭雷吓到了?”
沈南宝茫茫摇了摇头,“没,我只是被雷吓到了。”
一个雷罢了。
能值当吓成这样?
风月一点都不信,何况从前也没见着姐儿被雷骇。
风月暗想着。
那厢沈南宝讷讷地起身,推开门,泼天的雨倾泻下来,箭矢一般的根根往土里扎,偶尔来风,拂得那些雨浇进廊道,把那些细墁地砖淋得一尘不染,院子里的秋千就在这样的风里一荡一荡的,荡进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荡进萧逸宸那精瓷的面貌。
其实她不是没经历过男欢女爱。
她曾经也为旁人热忱炽烈地心跳过。
所以她能够隐约咂摸出自己那点对萧逸宸的例外。
但这点隐约总是被各种理由搪塞。
搪塞到后面竟她自个儿都被一叶障目了。
如今被风月醍醐灌顶一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看得真切、看得明晰了。
春日宴上他对自己的关怀。
他和自己相似的经历。
他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出头。
这些,都让她不可抑制地为他心动,不可抑制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