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有是有,旧年也是有成例的。”

但那些要么是犯了事被撵出去的,要么就是得了主子欢心立下大功,求了恩典方才放出去的。

虽然蕊娘如今在府中也算是有几分体面,但秦煜且离不得她呢,正因如此,秦母决计不会放人。

蕊娘听罢顿时又灰了心,白芷见她神色郁郁,不由不解道:

“姐姐,说句不怕你多想的话,以大爷的性子,这次已是出人意表了,恐怕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的。若说大爷会死缠烂打,那真真是天上下红雨,你又何必忧虑?”

她却不知蕊娘心中那一种复杂心绪,总觉得自己若是不尽早逃开,或许就要陷进去。至于是陷进哪里,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当下只能将愁思掩了,又与白芷胡乱说了几句,方才歇下。她这一歇就歇了好几天,却不知府中早已是满天的风言风语了。

原来那日秦沄抱着蕊娘从书房走到卧室,几有半个院子的人都瞧见了。虽说秦沄积威甚重,无人敢明目张胆传他的闲话,可他既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又怎能堵住下人们的嘴?

一时间,便连大门上刚进来的小厮,都知道了大爷那日抱着个看不清头脸的女人,青天白日地就进卧房里去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当时那女人的一双脚丫儿露在纱衾外,还是赤裸的。

待秦沄进了房后,有几个路过的小丫头也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呻吟,仿佛是女子的哭喊,从重重珠帘后飘出来,其间的香艳纵是无法目睹,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当下众人便津津乐道起来,都在猜那女子究竟是谁。

若说府里年轻漂亮的丫头自是不少,但看秦沄以前也没有对谁尤为侧目的,便有人猜测或许是打外头来的女人,否则怎么会事情过去数日,依旧没有哪个丫头得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