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白芷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们这些做人奴婢的,主子纵是要咱们的命也只有双手奉上的,更何况你家里还有个烨哥儿……”

正是为了儿子,蕊娘才什么委屈都忍了,一时想到家中幼子,不由垂泪道:

“大爷说要纳我被我拒了,恐怕我在这府中已是待不得了。”

否则让秦沄日日看着这个胆敢拒绝他的女人,岂不是给他自己找不痛快?

白芷倒没想到竟有这一节,不由吃了一惊。

因她是秦沄的大丫鬟,素知这位主儿的脾气。没成亲前,秦沄原就对女色淡淡的,成亲后,更是因为乐氏的算计从此对女人敬而远之,甚至是厌恶不已。

主动送上门来的美人他都不碰,反而逼蕊娘这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甚至还提出要纳了蕊娘的话,这对秦沄来说,着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白芷忍不住道:“姐姐,会不会大爷对你……”

一时想到蕊娘为了儿子也是决计不会给人做小的,顿了顿,遂把话给咽了回去,因道:“我瞧大爷当时的模样,并没有要撵你出去的意思,你且放宽心好生将养,煜哥儿如今可离不得你。”

心中亦想到,以秦沄的高傲若能容下蕊娘,恐怕自己的猜测也就不离十了。

蕊娘不知她心中所想,叹道:“不瞒你说,若是这会子我能出去,我心里倒也乐意。”

她与秦沄之间有了那般纠葛,留或不留,都有一份尴尬,若是离了秦府,倒一了百了。

虽说离开后,自是再没有这般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好差事,但既能与儿子团聚,又不必再与那个男人纠缠下去,蕊娘如今想来,竟生出了几分迫切之心,因道:

“这签了死契的下人,有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