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鼻尖抵着他的鼻梁,一动不动,平息自己的呼吸。
而对面的男人,呼吸格外灼热急促,他身躯更是僵硬紧绷,如同雕塑。
傅司渊眸色比窗外夜色更浓更深,额角的青筋蔓延至脖颈,根根凸起,仿佛此时正在经历着极其煎熬的痛楚折磨。
他的双手再次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突:“对不起,我有未婚妻了。”
姜柔那颗方才还热情似火绚烂绽放的心脏,瞬间被开膛破肚剖出来,扔进万丈深渊。
她紧紧搂着他脖颈的双臂,一点一点无力松开。
“我知道。”
傅司渊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不安,他的视线从她苍白的脸庞移开,望向茶几上那碗醒酒汤:“今晚的事情忘了吧,常易很好,不要辜负他。”
她的声音带了颤:“嗯。”
姜柔暗自深吸一口气,慢腾腾从傅司渊腿上下来,垂头站到他面前。
她纤细白皙的双手紧紧攥着长裙:“我请求你的事情,你答应了是吗?”
傅司渊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叼到嘴里,点燃吸一口,沉声道:“我最近参加经济论坛,空闲时间不是很多,我尽量抽出时间去陪你儿子。”
姜柔低声道谢:“那谢谢你了。”
傅司渊补充:“最多一周。”
姜柔终于隐匿眼眶的潮湿,她抬起头来,向他绽放一个感激的笑容:“一周足够了。”
她简单讲述一番姜宁熙的情况,并希望傅司渊配合她,向姜宁熙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得到傅司渊的肯定答复,她转身,准备提步离开。
倏然,一只燥热的大掌,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姜柔步伐停顿,缓缓转过身来。
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寒潭深渊般的眼眸弥漫起一丝迷雾,一丝迷惘,他重重吸了一口香烟,吐出青白烟雾:“安吉拉小姐,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
姜柔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放轻松。
她定定盯着他复杂迷惘的黑眸,被男人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微翘起:“傅先生,我们以前从未见过面。”
攥着她手腕的大掌,缓缓松开。
姜柔不疾不徐转身,昂首挺胸,如同一只美丽孤傲的孔雀,离开房间。
房门“嘭”一声轻响,被紧紧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