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答林彦的,也是长久的沉默。
他以为等不到傅司渊的回答,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听到傅司渊的声音带着痛楚不甘沙哑说道:“因为姜继业,是我的杀父仇人。”
林彦手中的啤酒罐应声落地,半罐啤酒随之洒落一地。
震惊过后,林彦回过神来,恍然低语道:“我终于明白姜柔被她父亲打藤条那次,你说‘生活很无聊,需要寻找些乐趣’,我问你什么乐趣,你说掌控一切的乐趣——”
“可是司渊,你不是主宰一切万物的神,即便你是神,当你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你也已经坠落神台,无法再主宰掌控一切。我不是拦着你报仇,只是报仇也要找准罪魁祸首,不能伤及无辜。
“真正的爱情至纯至真,纯粹美好,你怎样对待它,它便会怎样回馈你。你利用爱情,玩弄爱情,终将被爱情所抛弃。等到事态失控的时候,为时已晚。人生在世,只活一次,别让自己悔恨终身。”
林彦说完起身,从地板上捡起空易拉罐扔进垃圾桶,扬长而去。
傅司渊冷笑,他做事,从不后悔。
……
傅司渊一夜没有合眼。
非但没有合眼,为了填补空虚的内心,他只能拼命往嘴巴里塞林彦留下的垃圾食品。
仿佛只有拼命往嘴巴里塞东西,才能填补他的空虚。
当天色刚蒙蒙亮,傅司渊便亲自前往医院餐厅买早餐。
他几乎将全部早餐都买了个遍,光粥就挑选了五种,最后一个人根本拿不完,直接向餐厅借了一辆餐车,这才将早餐运到病房。
昨晚傅司渊形容悲伤萧索离开,安南几人都知道他伤心难过,想一个人安静,便默契的谁都没去打扰他。
他们几人倒是开了一间病房,轮流休息过,此时几人均收拾的干净清爽候在走廊,韩钧正准备去买早餐,骤然看到傅司渊独自一人推着餐车走来,神情一怔。
傅司渊整晚都没有睡觉,双眼布满血丝,下眼睑处泛着乌青,胡茬也雨后春笋冒出来。
他身上穿着的西装西裤更是皱巴巴的,此时推着一辆餐车,这形象在一众下属眼里,堪称落魄狼狈。
韩钧急了,连忙要帮傅司渊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