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忍住气,对吕布说道:“奉先此言差矣,五位两千石,皆是一方之长,身系地方军政要务,事关一方民生安定,岂能轻易擅离职守前往此处?”
吕布却似乎是跟没听着一样。
他一脸傲然的道:“难道在牛方伯看来,相国的新政以及朝廷的紧急军令相比于地方太守的那些琐事,要远远不及了,是吗?”
牛普闻言,顿时急了。
“我何时有此意了?”
吕布冷笑着道:“在布看来,你适才话中之意就是这个意思。”
“不曾!牛某从来无有此意。”
“牛方伯若是不承认,那吕某就将适才与伱所言上禀相国,请丞相定夺如何?”
牛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愤怒。
“好,既然奉先如此说了,我又能说些什么?你既然要招五位郡守来此,那我即日便亲自手书,派人送往五郡之地。”
吕布笑道:“善!”
……
次日,牛辅便写了书信,分别派使者前往司州五郡之地。
听说是吕布找各郡太守前往刺史部相见,五郡太守本来都不想搭理他的。
吕布算个屁啊。
但是,牛辅在信中特意点明了——吕布此次前来率兵推行科举,乃是奉董卓之令。
你们最好都悠着点。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五郡太守之中有三郡太守就不敢不来了。
这五郡太守,除了卢植与王匡之外,剩下的都是董卓的凉州旧部,对于董卓的为人还是非常了解的。
吕布既然是董卓派来推行科举的,那他们就不能不给面子。
现在的吕布,很有可能被董卓授予了临机专断之权。
……
数日之后,雒阳太守卢植以及另外三郡太守分别抵达了司州刺史部,来听从吕布的调遣。
至于河内太守王匡,本身就属于董卓的对立面,他与朱儁屯兵在河内,对于朝廷的命令是听调不听宣。
董卓的军令对他们来说都是扯淡。
他们能来才怪了。
所以这次来到刺史部的两千石,只有包括卢植在内的四个人,但即使如此,这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了事情。
吕布当着四个太守的面,仔细的询问了关于司州方面新政的推进情况,以及雒阳的太学生闹事的情况。
这四个太守之中,三个都是凉州人,在执政方面完全就是小白人,问他们这些事情他们就像是听天书一样,根本回答不出来。
也只有卢植文武双全,既通军事,又通文政,吕布也就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事情。
对于这次太学生的闹事,以及新政推行不下去的具体原因,也只有卢植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慢条斯理的将雒阳城中诸事挨个给吕布讲述了一遍。
同时,他也将自己最近针对太学生闹事所做出的一些努力以及应对政策向吕布大概做了一些解释。
听完了卢植的话,吕布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只见吕布一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
“一群腐儒而已,面对朝廷的新政,安敢如此抗拒?端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卢府君受陛下与相国重托,岂能让这些腐儒成了气候?为何不将为首闹事的人抓起来?送往朝廷进行处置。”
卢植听了吕布的话,暗暗摇头。
这并州莽夫当真是一个政治小白。
这事儿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撺掇的,怎么可能简简单单靠着抓几个为首的就能处置得了?
卢植拱手道:“吕都尉常年行走于军旅之中,对于政事并不是非常精通,太学生之事,表面上看似只是针对新政,但实则形成的内因极为复杂,绝非只是靠抓一两个为首之人就能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