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有些惶惑地看过去,吃的的确没毒,不然她这会儿也不能坐在这儿了。
至于那瓶药……她下意识捂住小臂,心头腾起几丝异样。
裴江羡与她……来往似乎过密了。
不能想,想多了脑仁子就发疼,她蹙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道:“休息会儿吧,再有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一同二万“嗳”了一声,替她收拾床铺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帐子少,杜家女眷全都挤在一处。
蔺赴月的床铺在帐子最边缘,她走过去时停在了桌旁,看了看上头的糕饼和青玉瓷瓶。
但她没吃,也没用,淡然地走开了。
一躺下,积攒了一日一夜的疲累涌上来,蔺赴月很快就睡着了,甚至可以算是她这么多天来睡得最沉的一觉。
直到天明,她觉得眼睛上发痒,不得不晕乎乎地醒过来。
外头是大晴天,蔺赴月抬手遮了遮,这才看清眼前站了个人。
小姑娘精神大好了,眯笑着眼凑近瞧她,手里还拿了根狗尾巴草悬在她面上。
看她醒了,忙将手朝背后一藏,笑嘻嘻地躲去杜老太太身后。
杜老太太坐在水炉边,向后伸手揽住她,“丁香,不要吵姐姐睡觉。”
蔺赴月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皮肤淡得好像敷了一层月光,细腻柔和得不像话。
“她叫丁香?”
“是啊,”杜老太太将半大的娃娃拉进怀里,疼惜地顺了顺她的头发,“问了一早上,只记得自己叫丁香,父母在哪儿不记得了,家在哪儿也不记得了,一同瞧过,说是……”
杜老太太指了指脑袋,疼惜地摇了摇头。
蔺赴月神色一怔,探究地去看一同。
一同站在窗边,十分可惜地点了点头,“应该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这回遇着地动,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