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井然心事重重,只努力跟着前面的车,还要时不时透过车窗玻璃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蔚锦看着他这些小动作只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开口调侃:
“诶,你来猜猜,”她饶有兴趣的看向林井然,“外婆跟安艺尚说了什么。”
林井然瞟她一眼:“这我哪知道。”
“外婆最疼的就是你和小慈,”她能猜到几分,也试图提醒他,“她可不疼安艺尚。”
“别的我不说,”林井然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在外婆这,安艺尚拿什么跟我比。”
——听到这里,蔚锦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外婆也疼你的,”于秀在后座忽然发话,盯着她的背影,“你们三个,外婆都疼。”
——于秀不说还好,一说蔚锦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难看,但她也不想拆穿什么,只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却用怪异的目光又看了林井然一眼,林井然也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他能十分默契的读懂她的眼神,只下意识问道:“哪里不对?”
“都对,”蔚锦笑了笑,“人分亲疏,不管是外婆,还是你林井然,”她又盯向她,“都是一样的。”
末了她又大声补充了一句,“人的亲密关系不就是靠偏爱才升级的么,”她顿了顿,声音又变得很小,“只不过我是炮灰。”
林井然并不理解,也实在无心猜测,只是又看向了前方——他在意前面那辆奥迪A8副驾上的林樱慈。
陈英又打来电话,恒远收购了梅赛德斯旗下一个系列的汽车,要林井然明天一早回来参加收购仪式。
“井然,”于秀听到了他和陈英的对话,心中只觉不好意思,“你们年轻人忙,就去忙吧,这几天也实在辛苦你——”
“小姨,”林井然飞快打断了她的话,又透过后视镜瞟她一眼,“别说这些,我也叫了十多年的外婆。”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于秀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坚定开口,“但是你要忙你就去忙,不然我们真的过意不去。”
“我知道了,”林井然点点头,“你们晚上也要回上海的吧,嘉兴这边多年不住,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
“我也有事,”蔚锦看向他,“今晚要回。”
“嗯。”他应了一声。
“我今晚要跟林井然一起回,”蔚锦扭头看向于秀,“公司有事,这边小慈在就行吧。”
“好,”于秀只能点头,“这几天你们都辛苦。”
“到时候你就坐前面那辆车,”蔚锦笑了笑,又看向前方,“有事打我电话。”
“好。”于秀虽有些异样的感觉,但还是很快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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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的老宅有个小院,已经长满了青苔,沉寂良久,今天终于又热闹起来,林樱慈和安艺尚最先进来——破旧的小院,忽然出现引人注目的少男少女:女孩清瘦,长长的黑发半扎,其它头发直直的、如瀑布般的披散在肩头和身后——一直到小腹的位置,她面无表情,素净得不能再素净,乌黑的墨镜更衬肌肤的雪白——白到都没有什么血色;她旁边的男生穿休闲的藏青宽松夹克搭配米色宽松牛仔裤,也戴着茶色的墨镜,是有些生冷的贵气,满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然后是于秀——她实在想不到再次回到这里,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最后进来的是林井然和蔚锦——他们在门口抽了会儿烟,所以进来得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