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士颇有些无语泪眼流的痛苦模样,而后忍痛杀了战意高涨的黑衣道士一盘又一盘。黑衣道士也随之输了一盘又一盘,却屡败屡战,气势如虹。如果只看面色,怕是要以为黑衣道士是常胜将军,白衣道士才是输的那个。
也不知这单方面的屠杀重复到了多少回,又赢了一盘的白衣道士探手去倒茶,却觉手中一轻。
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壶茶就这么被两人喝完了。
为难的一耸眉头,白衣道士望向对面,正待说些什么,便被看得正开心的温娇体贴地揭开那青釉大茶壶的壶盖,拔了自己的扁壶塞,把里面兀自温热的茶水尽数倾了进去。壶盖盖好,亲手给两人各自斟了茶,不多不少,都是三分之一杯。
白衣道士默然,看了看黑衣道士,只见对方悠然饮完茶,接着又拿起那石子做的棋子,目光炯炯地盯过来。白衣道士不禁“嘿”地一笑,摇摇头,也拿起了白石子。
依旧是单方面的屠杀,依旧是胜者下得十分煎熬,如坐针毡,败者顾盼神飞,满面生春。只不过温娇不知不觉由单纯看棋的变成了又看棋又执壶的,两位道士也不在意这一变化,一心一意只在棋盘上。
直到又喝空了一壶茶,那白衣道士终于整整袖,起身道:“不下了不下了,老道还有要事在身。”
“你这老头儿能有什么要事?与其四处跑腿,还不如陪我下棋。”黑衣道士无情地道。
白衣道士原本还笑得诙谐,闻言顿时脸色一苦:“一盘一盘又一盘,下到哪盘才是休?”
黑衣道士一派襟怀磊落,道:“下到我赢你一盘为止。”
白衣道士大叫一声“苦也”,道:“莫要再难为老道了。老道已尽力在让棋,这要都还赢不了一盘,老道我非不为,实不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