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好容易溜出来,索性再多溜达一会儿,享受享受这得来不易的自由,温娇又道:“那粽子还有没有?给我包上三只。”
“好嘞。”茶博士应道,“还有刚出锅的米糕,热腾腾的,女郎要不要?”
“要两块。”温娇道。
会了账后,她拎着吃的喝的悠悠然踱出门去,自觉自己像个老北京提溜着鸟笼的大爷。是以老远地看见树荫下有人在下棋时,她也像个老大爷一样凑近了去瞧。
下棋的是两个其貌不扬的老道士,都穿着普通的布衣布鞋。一人是白袍,头上戴着黄杨木做的道冠,另一人黑衣,头戴黑色道冠。二人席地而坐,中间是画出来的棋盘,棋子是随便捡的石子,白一些的做白棋,黑一些的做黑棋。
温娇在现代的老父亲是一位围棋爱好者,奈何娶了位对围棋一窍不通的夫人,倍感寂寞之余,致力于把女儿培养成自己的小知音。谁知温娇偏偏就在此道上全盘遗传了亲妈的天赋,即没有天赋。
温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她教出师,只得仰天长叹一声:“女不类我,为之奈何?”便憾然放弃。
不过温娇虽然不会下棋,却被温父养出来了看棋的习惯。常常一看就能看半天,也不指指点点高谈阔论,单纯就是看得入迷。旁人见了,还以为她是观棋不语的真君子,其实她单纯就是看不懂,只觉得热闹好看。
此时遇见这两位道士下棋,她站在旁边,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两位道士这棋下得飞快,抬手落子不假思索,刷刷刷刷,不多时就能下完一局,再开新局。而后一子胜似一子快,刷刷刷刷,又下完一局。温娇还没见过这个阵仗,一时是看得目眩神迷,心花怒放。
白衣道士显然没有她这般愉悦的体验,他每局必赢,赢了必随手抄起旁边的茶壶倒三分之一杯出来润润喉,再满怀期待地瞅瞅对面的黑衣道士,仿佛希望对方主动说什么。
黑衣道士毫无例外地也是倒出三分之一杯来,抿一抿唇,再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枚石子,示意他接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