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坐在酒桶里,扁担的另一端是同样蹲坐在酒桶里的思密达,挑担绿妖怪实在太懒,我和思密达的体格明显比那两个白人娇小,可绿妖怪的行动速度却比前方的红妖怪慢上许多,从它五步一停,十步一歇的态度来看,这货明显是在磨洋工。
不知是不是泡在酒里太长时间了,我感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脑袋也有点发晕,自从踏上引虫师的修行之路后,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人推杯换盏过,或许是太久没有碰酒精,所以即使是泡在酒里我也已经上了头。我转头看了看扁担另一头的思密达,这娘们儿比我的“酒量”更差,只见仰头朝天,双手自在的搭在酒桶的边框上,憨憨的打起了呼噜,白花花的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到了酒水里,看着与思密达的唾沫交融调和在一起的酒水,我只好对着夜空祈祷,但愿那个叫大岳丸的妖怪平时对食品卫生没有太多要求,不然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脑子晕晕乎乎之际,空气中一股异香飘进了我的鼻腔里,这气味儿很独特,像花香,又像少女出浴时的体香,闻着让我浮想联翩,闻到这种异香的当然不止我一个,绿妖怪也闻到了,它痴迷的顺着这股香味儿的传播途径,改变了行程,一路沿着香味儿走进了一条胡同里,这条胡同看着非常古旧,斑驳的墙上,漆皮已经大量掉落,地板也长满了青苔,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活物出没此地,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编织的蛛网,这些蛛网有大有小,蛛丝有的比头发丝还细,若不仔细看,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着实难以察觉,而有的蛛丝却有铅笔杆子那么粗,起初我看着还以为是这里的胡同街坊在墙顶屋檐附近所私拉乱接的电线,后来想想,这鬼地方哪来的供电公司,借着月光再看一眼,才发现是一只小狗大小的圆腹黑蜘蛛所结的蛛网。
绿妖怪越往蜘蛛胡同里走,那股异香就越浓郁,这气味就好像是一股女性荷尔蒙的浓缩烟雾,越是闻它,我的内心就越是躁动,这种感觉就像有某个性感的女郎在我的心窝里不停地勾撩着,暗示着我尽快扑到她那丰满的怀里,尽管此时我已是女儿身,但但随着体内荷尔蒙的逐渐沸腾,我的身子开始变得燥热,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也逐渐变红,变烫。
绿妖怪像丢了魂似的追寻着这股异香,直到它连走带跑的来到一座阁楼前,我看到一个穿着深紫色和服的日本女人正杵在阁楼下的大门前边看着我们。女人看着十分年轻,但浓厚的艺伎妆容掩盖住她的真实面貌,只能凭着轮廓看得出她应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双眸含情,红唇娇媚,身姿更是婀娜,女人笑着看向绿妖怪,勾着葱白玉手,引诱那绿妖怪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前。
绿妖怪看着那女子,两眼发直,妖怪趁着自己还留存的一点神智,向那女人问道:
“加贺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那个叫加贺的女子凑到绿妖怪跟前,抚摸着对方那怪异如兽头的大脸,妩媚的说道:
“大岳丸将军的命令,酒喝两桶,存两桶,你挑的这两桶酒,我看就存在这儿吧。”
绿妖怪看了看加贺后边的阁楼,有些发愣,疑惑的问道:
“可……可大将军之前给我们的指令,是要我们把酒全送到鹿鸣寮,您……您现在让我送到这儿……”
见绿妖怪对自己的命令明显有些怀疑,加贺的眼神变得犀利异常,她阴沉着脸看向绿妖怪,尖而曲长的指甲在绿妖怪的脸上轻轻地来回拨弄,柔美的声线夹杂着丝丝杀意:
“你若不信我,可以直接把酒挑到将军那儿,但后果你可要自负哦~”
绿妖怪听到加贺的话后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哆嗦,犹豫不决的它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像个傻子一样干杵在原地不动弹。加贺见状继续对绿妖怪威胁道:
“大岳丸的脾气你也很清楚,他眼中只有他自己,还记得杀戮鬼吗?你若是学着跟杀戮鬼一样违抗他的命令,怕是一会儿也会成为他的一道下酒菜咯~”
绿妖怪确实被加贺的话吓坏了,连忙跪在地上求加贺原谅,加贺命其将两桶酒水挑到阁楼里,一股浓郁的酒香顷刻间扑面而来,只见阁楼内修建着多面靠着墙壁而立的货架,每个货架上都放着一桶酒,一桶一桶的酒水垒在墙上,形成了阁楼内的第二层墙,一楼尚且如此,二楼以上想必也都是这般景象,看来这确实是一栋藏酒楼。加贺让绿妖怪放下担子,那酒撂在原地就赶紧离开,绿妖怪照做之后,正准备走出楼内,可刚它转身背对这我和思密达,一只骷髅手臂突然从扁担上空飞射而过,像一把长枪一般径直刺入绿妖怪的后背,并戳破了绿妖怪的胸膛而出,直接给这小杂兵来了个透心凉。墨绿色的血液喷一地,绿妖怪抖了抖身子,直面扑倒在地上,它的身体迅速化作一滩绿水顺着阁楼内的地板缝隙,像油水一般渗进了黝黑的地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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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这一切定是一个陷阱,还等什么,我双脚一挺,直接跳出酒桶,这时,思密达也已经醒了,看着那地面上的一滩绿水,以及这个非人非鬼的女子,她立马察觉到了危险,连忙跟着我一道奋力冲向阁楼出口。但这注定是愚蠢且无力的求生方式,浑身发软的我俩跑起步来就像两个作到死的病娇,移动速度只能超过刚出生的蜗牛,所以还没等我们跑上几步,那个叫加贺的女子便已经堵在了出门前,诡笑着展开双臂,轻而易举拦住了我俩的生路。
见已无路可退,思密达咬破自己手指,用指尖上的血液在自己脸上又抹又画,嘴里还半哼半唱着诡异的歌曲,歌声停息的同时,思密达的脸上已经被他用自己的鲜血绘成了一张类似京剧风格的脸谱,他的姿态不再是刚刚那样醉醺醺的,而是跳着怪异的步伐,冲向加贺。随着思密达离加贺越来越近,她脸上的红色痕迹开始在她那赤裸的身体上迅速蔓延,在其雪白的皮肤上勾勒出忍冬藤形状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