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若的亲姑姑如今是宫中的贵妃,要是得罪了陆家,保管吃不了兜着走。
陆丹若听了江若弗这话,眸中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江若弗也不再提这件事,不想再下陆丹若的面子,只当做没发生过,她只想赶紧结束宴席,好好去查探下江府现在的情况。
江若弗手心微出了汗,哥哥一定要平安无事。
江府。
药煎好了,小玉将药碗端来。
温孤齐接过药碗,就将碗递到府医面前,抬眸盯着他道,
“你先喝。”
小玉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小姐做得对,这府医很可能就是大夫人的人,万一在药方里做手脚,趁机害六公子怎么办,小姐这么做,才是最稳妥的。
府医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
温孤齐放心了,道,
“再盛一碗来。”
小玉将药端来,温孤齐扶起江怀隐,给他捏着鼻子就将药直接灌了下去。
小玉惊道,
“这样会呛着。”
话音刚落,温孤齐已经将药喂完了。
“你看,有呛着么?”
小玉心有戚戚,之前小姐给六公子喂药,都是很温柔地一勺勺喂,如今竟然这般粗犷。
温孤齐放下碗,
“怎么也是个男人,一勺勺喂算什么事。”
温孤齐将江怀隐放下来,坐下来沉思,想起方才朱氏说江若弗偷南珠坠子的事情。
日光自门外一点点移转在他身上,他的表情却愈发明暗不清。
他不熟悉江若弗,这是实话。
温孤齐揉了揉眉心。
罢了,先着眼眼前吧。
他抬眸,便看见江怀隐睡的薄板和薄被子。
要是就这样过一夜,这风寒肯定要反复的。
他能到哪里去弄一张被子回来?
若是江若弗回来,见她的哥哥情况不妙,必定要横生忧虑。他也不好面对她。
温孤齐走出屋门,就见有小厮抬着新做的春被过去。
温孤齐走上前去,
“这被子要送去哪儿?”
小厮不耐烦道,
“这是大少爷的新被子,奴才们赶着要送过去,还请您让让。”
温孤齐闻言,让开了路,却是直接就去了仕林苑,恰逢大公子江弘走出了院子。
江弘看见温孤齐只当是没看见,温孤齐却叫住江弘,高声道,
“江弘,我知道一件事,倘若你今朝不闻,往后必定仕途无望。”
听见仕途二字,江弘果然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你知道什么?”
温孤齐走过去与江弘低语两声,江弘的表情马上变了。
温孤齐淡淡道,
“怎么样,这个消息,够不够?”
江弘站在原地,心猛地下坠。
这件事情,岂止是仕途无望。
江弘沉声道,
“说出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要想要从我这换些什么?”
温孤齐挑眉,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恰好那两个小厮搬着那几床新春被进来了。
温孤齐指向那几床春被,
“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