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出云县虽说是小地方,靠近渡口的东城也有几家风月场所,供来往客商以及城内富人玩乐。

打更的老张提了提裤腰带,望着灯火通明的一大片心里发痒:什么时候我也能进去喝两杯花酒就好了,只喝酒,不干别的。

腰上木牌的碰撞声叮咣作响,唤回了他的神智。

得!

巡街打更去!

整理了梆子,老张一边喊话一边往楼上看,希望能看到点什么。

可惜,没有花魁娘子。

只有一个小郎君靠在栏杆上,手扶着膝,轻笑着对屋里说着话,仅露半张脸的弧度也能迷倒一堆姑娘,说不定喝花酒都不要钱。

老张心里忿忿:肯定是院子里卖屁股的!

阁楼上,云烨看着地上柔若无骨的女人笑意渐冷。

“怎么,姑娘只想吃他的精气,不想试试我的?”

追月咯咯一笑,在地上滚了两圈,枕着马博文的小腿仰头看向这个脆弱的香火神:

“人家自然是想吃的,但你的太烫嘴,须得吹凉了才好吃,不像我选这个,温度刚刚好。”

香火神明的金身,吹散了香火气,那可是大补!

“你只怕我烫伤了你,难道不怕他家祖宗找你拼命?”云烨不在意她的威胁,搬出了马家祖宗。

“唉,你看你,人家就是偷偷吃一点,又不要他的命,各家祖宗在儿孙快活时都闭了耳目,你一个外人看这么紧做什么?难不成……”

追月瞄了瞄对方的腿,对自己如此身材毫无反应,大胆猜测道:“你们俩有一腿?哎呀,不对,他还是童子身呢!你们是怎么混到一起的?哈哈哈……”

“我不是女人没有兴趣,只是对一条水蛭提不起兴趣。”

云烨盯着那具软绵绵的身体,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

女人银铃般的娇笑戛然而止,迅速退回五个衙役身边,拽起污浊不堪的纱衣披上。

“再不停手,我就请县令来,他姓陶,不知跟蜀中陶氏是什么关系,要不等他来告诉你?”

“哼……”追月冷哼一声,身后五个迷醉的男人倒成一堆。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管得宽?我觉得我是好意,免得你主人被马家和陶氏打上门,还要赔笑脸把你推出来送死谢罪。”

“你是谁?”追月神色冰冷,愈发忌惮眼前这个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