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咳嗽一声,“该走喽。”
白藏猛地一松手,挪开两步,别过脸同楚屿芳拱手告辞,“少谷主,告辞。”
楚屿芳瞟见他脸上一抹微红,立即移开目光,点头轻道:“二位好走。”
待离开若耶溪,白藏才敢回头,随后又不由自主地叹气。
清风瞥他一眼,“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白藏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随即又是一叹,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张脸。
原来,那些话本里说的都是真的。
‘姑娘秀掩古今,颜羞群芳,今能得见,小生三生有幸。’
今日,他白藏也算三生有幸了。
说起来,还得多亏小黄。
白藏往怀里一摸,却摸了个空。
“欸?小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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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溪,伏青骨与楚屿芳重回竹轩。
既已露真容,此处又没别人,楚屿芳也没再将面纱戴回去。
她见伏青骨也蒙面,便道:“仙子也解了吧,捂着也不自在。”
伏青骨本无所谓,只是怕旁人介意,况且带着确实不大方便。眼下听她这么说,便依言解开了面巾。
楚屿芳见到她的脸,惊讶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冒犯了。”她伸手抬起伏青骨的脸仔细看了看,便有了诊断,“天亟留下的伤。”
小主,
伏青骨点头,“少谷主见多识广。”
“若是被天亟所伤,那伤的必然不止躯体。”楚屿芳正欲探其内府,却被伏青骨阻止。
“不急在这一时。”白藏都能看出楚屿芳身子不安,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楚屿芳并未强求,人都留下了,的确不急在一时。
“来,坐下说话。”楚屿芳与伏青骨一同入座,替她添茶。
“仙子来找我不为看诊,可是有别的事需要我帮忙?”
伏青骨摇头,“都不是。”
楚屿芳将茶递给她,“还请仙子明言。”
伏青骨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
楚屿芳了然,对侍女们道:“你们先下去,守着门口,有人来就通报一声。”
“是。”侍女们利索退下,留下二人单独说话。
楚屿芳问道:“现下可以说了么?”
伏青骨端起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紫霄雷府想请少谷主去雷泽看诊,少谷主可知晓?”
楚屿芳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然后点头说:“知道。”随即反问,“仙子又如何得知?”
“起先便已怀疑,后来问过訾藐仙子,确认过后,才来决定来见你。”
“訾藐仙子?”楚屿芳越发不解,“訾藐仙子怎会告诉你?”
“我同她同住一个院子,关系也不错。”
这是‘关系不错’的关系,会告知的事情吗?
楚屿芳怀疑她在胡诌。
伏青骨确实是胡诌,总不能如实告知吧?
不过楚屿芳信不信,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无太大关系。
伏青骨放下茶盏,“少谷主,若九渊为此事求到面前,我劝少谷主别答应。”
楚屿芳添茶的手一顿,“我不明白仙子的意思。”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伏青骨门儿清,她也不迂回,直接说道:“因为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买卖。”
楚屿芳神色一震。
二人静静对视,伏青骨继续道:“紫霄雷府弟子多年不出雷泽,一出雷泽便直奔药王谷。少谷主聪慧,定然清楚应邀来观礼只是借口,求医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对此,訾藐仙子也并未否认。”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楚屿芳好奇心再次冒头。
“那为何仙子劝我别答应?”
“因为九渊的态度。”
楚屿芳还存有一丝戒心,回了几句场面话,“九渊仙君自来桀骜,被兄长愚弄,找我们讨说法,也理所应当。”
“能让九渊和訾藐来求医的,唯有封掌门,要你们去雷泽诊治,说明封掌门病得不轻。”伏青骨扬起一抹笑,衬着她满脸的疤痕,让人背脊发寒。“掌门病重,有求于人,再桀骜之人都该懂得谦逊,可他却如此嚣张。”
伏青骨凑近,轻问道:“少谷主不妨猜一猜,是什么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楚屿芳沉思片刻,随即神色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