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蔡八斗非常赞同道:“新县太爷上任,重用朱家兄弟,那兄弟俩小人得志,十分猖狂,我们在他们手底下非常受气,早不想干了。”
萧杏花反问:“你们甩手不干了,那百姓们怎么办?就眼睁睁地被人欺压不能反抗?谭县令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三人还从没见过,一向柔柔弱弱的萧杏花,竟如此咄咄逼人,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萧杏花知道三人跟着谭县令干了这么多年,品性都是非常好的,所以她今天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要按你们的说法,我县城有宅院,镇上有铺面,家里有良田十几亩,秀水苍山的两座大山头,连村里的房子都是青砖大瓦房,不比你们滋润多了?朱家兄弟去我萧记铺子捣乱的事情,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可我为什么还坚持着?”
李彪弱弱地问道:“对啊,你为什么不关了铺子,我们都知道,你也不缺钱。那朱家兄弟,以后肯定还会去捣乱的,光受气都够了。”
萧杏花拿出自己记的小本本,递给李彪。
“因为我知道,我做缩头乌龟也可以过得很好,最起码吃穿不愁,可其他百姓就不一定了。你们看。”
她指着小本本。
“新县令才上任一个月,为了敛财,就放出来这么多犯人。以后呢,他会不会变本加厉,欺压百姓,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我们……”李彪盯着那小本本,若有所思,“那我们该怎么做?”
若说萧杏花之前只是一心为弟弟报仇,那么现在,她也是真得为了清江县百姓,凭空生出一份大义凛然来。
“你们在衙门做事,比我更方便收集罪证。现在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份胆量了。”
李彪大手往床上一拍。
“我李彪一个大男人,岂能输给一个女人?”
蔡八斗和杨六斤也纷纷表态。
“对,对,我们也是跟着谭县令做了这么久的人,今天岂能被杏花姐看扁了!”
不过——
李彪问道:“收集了罪证,要交给谁呢?你也知道,官场一向是官官相护,就怕这罪证还没送到京城,就被人半路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