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不是一个世界而来,却都生在一个和平富足的世界,见过那个世界的美好,拥有难得可贵的品质,无法对这些人无动于衷。
谢容难得有了后悔的情绪,仅仅是为了他砸出去的一粒花生米确实如他所说是外面的人想吃也吃不到的东西。
“谢兄弟,我想帮帮他们,你来吗?咱们一起劫富济贫,好歹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
陈平川亮着眼睛,期盼地邀请他。
这也是谢容想做的事,有了帮手更好,他应下,“来,劫富济贫倒是不必了,这里富得没几个,全在南城外了。”
陈平川懂了,“那我去抢南城外面的!”
谢容:“……”
你是真的很刑。
定了明日去南城,又打发走兴奋的陈平川,才去了楚溆生所在的院落。
这座修缮好的庭院不大,依稀还能看出水患过后破败的景象,连花草都显出死气沉沉地暗淡来,一如庭院外的南城。
楚溆生住在最东处,也是这儿最大的一个院落。
谢容很快找到地方,外间守着不少私兵,目若寒星,腰挂佩刀,袖带云纹,正是锦云卫。
他们分布在了四周,里里外外地把这座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保护着陛下的安危。
谢容本以为见楚溆生会有点困难,没想到打头的锦云卫见了他的脸就恭恭敬敬地他进去了。
也就让他见到了尊贵的帝王鬼鬼祟祟地在烧什么东西。
屏风后的大楚陛下,身着月白锦袍,芝兰玉树却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指往一个冒着烟的金色炭盆里扔一叠纸。
每次扔之前,还会发出似讥讽的呢喃。
“朕全烧了,便死无对证了。”
“什么比翼双飞,如今还不是要化作朕炭盆里的一捧灰。”
他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此。”
紧绷着的侧脸舒展开,低头勾出一抹满意至极的笑容。
谢容:?
“你这是干嘛呢?”
安静的屋内,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声,沉浸在毁灭情书中的楚溆生指尖一抖,差点让盆里的燎火烫着了。
循声侧头望去,就见站在不远处的谢容,楚溆生仓促着起身,谁料到腿一麻,起身的瞬间没站稳直直往前跌去。